“好像二十多,”周以汀想起他已经大学肄业,“二十五吧。”
雷赟再次惊讶道:“那还年轻呀,听你叫叔叔,我还以为是三四十岁的大叔了。”
周以汀记起他之前穿过兜帽的卫衣,真还挺少年的,高中生过分了些,混充一下大学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雷赟立马被勾起了点少女心,忍不住问:“帅不帅啊?”
女生八卦三连问,少不了这一问。
周以汀切了一声,摇头,过了三秒,又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
“什么呀,到底帅不帅。”雷赟推了她一把。
“我不知道,我看到他就讨厌。”
周以汀说的是实话,江辻烈这人就算长得王子一样,她也能丑化成青蛙。
“你是怕他管你?大人都这样。唉,下午要上课,不然我就溜出去看一眼。”
“有什么好看的。”
“你们家都是帅哥美女的基因,你叔叔肯定不会差。”
知道雷赟误会了,但周以汀没解释。
中午午休过后,她越发坐不住,江辻烈说是下午到,但具体几点没跟她说,他难道就不知道报备一下?
她又一次偷偷摸出手机,隔壁同桌忍不住瞄过来,被她横眼扫过,吓得往过道挪了一屁股。
周以汀:……
几个群在那闹腾,她点掉烦人的小红点,刚想退出,跳出一个好友申请。
吴……锐?
周以汀正寻思着这人怎么知道她微信号,雷赟的消息过来了。
云云:他说跟你确认点事,我就给他了,求不打。
三点水:……你干嘛呢。
云云:吴锐加你好友,多少人想加他都要不到。
周以汀发了一堆打脸的表情过去。
“周以汀。”
周以汀动作迅速地一把将手机推进抽屉最底层。
门口,丁好跟英语老师打了个招呼,然后冲周以汀招手。
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周以汀被班士任带走了,班内一阵骚动,有人已经暗搓搓开始发群。
周以汀一点不在乎背后的人议论什么,她跟着丁好来到副校长室,竟是听到里头传来一阵笑声。
丁好半遮着嘴,低声道:“你叔叔在里头。”
周以汀一愣,已经到了?
随后马上拉下脸,这人都不会说一声?
“他是我们学校当年的优秀毕业生,你知道吗?”
周以汀知道,听说他是自己老学长的时候,还呕了好一会。
丁好继续道:“副校长是他当年的班士任,你说巧不巧。”
过了会,等里头声音轻下来,丁好敲了敲门,里头很快应道:“请进。”
丁好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马校长,人带来了。”
周以汀越过丁好的肩膀,一眼瞧见里头人的背影,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的背影,她已经如此熟悉。
他的手肘搁在扶手上,左手微微撑着下颚,姿态介于放松与礼貌之间,听到声音,他并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说:“马老师,我想先跟小朋友聊一聊。”
马校长,周以汀见过两次,这位校长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印象中脸上有两道很深的法令纹,让他本就严肃的脸,更显阴沉,所以她刚才在门口听到笑声才会惊讶。
这时候,他脸上的笑也还没完全收掉:“好的,先聊聊吧,这事影响挺大,小烈,你多理解。”
江辻烈回答得很干脆:“如果真的有错,该警告警告,该处分处分,全凭学校处置。”
周以汀:这是一个家长能说出的话???
马校长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语调陡然一转,“如果她没有问题,那么我就不是来跟学校讲道理的,而是,来给我家小朋友撑腰的。”
马校长笑起来:“你啊,还是和以前一个样。”
周以汀睫毛不由自士地颤了颤,江辻烈已经站起来,转过身,朝周以汀走来,经过丁好的时候,不忘打招呼。
“丁老师。”
丁好忙推了推眼镜:“以汀叔叔好。”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周以汀故作镇定地目视前方,不去看他,分明是心里头还虚着。他直接站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看向他,随后朝门口抬了抬下巴,抬步先走了出去。
周以汀拉着脸,慢吞吞地跟他出去,他直接拐下楼,走出教学楼,又绕过中心花坛,来到操场?
哦,看看蓝蓝的天,绿绿的草,红红的跑道,能更好谈人生?
江辻烈站在操场边,周以汀在距离他身旁一米的位置停下,观望别人上体育课,片刻后,忍不住悄悄偏过头打量他,两个多月没见,从朔风凛冽的冬天到生机勃勃的春天,衬衣隐隐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他随意地双手插兜,目光放远,看着一群男生在绿茵场上追逐奔跑,那边两人围堵不成,被一个男生破了门,他跟着喊了一声好球。
这人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微微压下,克制的张扬和分寸感十足的礼貌,跟医院门前凶神恶煞的样子差太多了。
雷赟问她,“叔叔”帅不帅。
如果她能放下成见和仇恨。
江辻烈,勉强够得上帅吧……
雷赟: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只会看,不会叫?”
周以汀愣神的一会,就被江辻烈逮个正着。
周以汀:“……”
江辻烈顺势也打量了她一番:“还行,没给我整个绿色的头发,大浓妆。”
“……你什么审美。”
江辻烈思考了一番,认真道:“不良少女标配?哦,要烟嘛,我有,免费提供。”
“……”
“真的,我来的时候刚买的。”
周以汀的表情一言难尽:“江辻烈,你够了啊,就那一次,真他妈见鬼了。”
“脏话也很溜了。”
“……”
“不过,还记得我名字呢,小朋友。”
不知为何,周以汀看着他微眯的眼,心里头一酸。
妈的,春天,真是个容易犯神经病的季节。
作者有话要说:学生部分是本文十分重要的一趴
预计占比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