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郡兵战死二十三人,伤六十九人,多数伤势不重,失去作战能力的十二人。就是我们的弩矢和箭矢消耗得厉害,短时间又没法制造,只能靠收集敌人射上来的箭再使用。”
“适才吴县令说城内粮食水源充足,这是好事,要向城内的军民大肆宣扬,安定他们的心,避免大规模的慌乱躁动。郗县丞将民兵按功能分队,这很好,这些懂点医术包扎的医疗兵已经协助很多作战士兵伤情恶化。明日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热油、沸水、滚石、檑木,还望梁主簿、吴县令、郗县丞和诸位同僚共同征集,大家坚持下去,或许明日朝廷大军就到了,叛军将不战自溃。”
郗成听李节说得有理有据,面面俱到,顿时放心了许多。看来这位李郡尉虽然自称从军十多年没怎么打过仗,但真正指挥起军队来一点都不含糊,是靠得住的人。
这时,柳正旭突然站起来对在坐的各位官员拱手说道:“各位大人,在下有个建议。这籍阳叛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攻城终究还是靠器械。今日叛军虽然摆开了地弩、抛石机,但还没有使用。在下从军时虽然没使用过这些攻城器械,但也听同袍说起过他们的威力。要是明天叛军使用起来,必定给咱们守城的士兵造成巨大伤亡,还可能破坏城墙。”
“不如由柳某打头,带一些精干的敢死之士乘着夜色,半夜缒城而出,带着火油和火折子,去把叛军的攻城器械点燃烧毁,叫叛军明日攻城时继续无功而返。”
郡府官邸中在坐的官员听到这个提议都很惊讶。
城外可是有两万多叛军,虽然现在是晚上,但肯定有巡逻守夜的士兵。尽管大家都知道把敌人的攻城器械破坏掉是很有必要,但城里现在只有叉竿、飞钩这样阻挡云梯和巨石、檑木这样对抗爬墙士兵的守城器械,光靠弓箭和弩从城头根本没法伤害到敌军的攻城器械,柳正旭所说是唯一的可能性,但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冒着九死一生,甚至十死无生的风险去夜袭呢?
“柳捕头,你提的建议固然可行,但风险太大,我怕派人去夜袭,很可能碰上叛军的巡逻部队,不但破坏不了敌军的攻城器械,还可能折了人手。这事是否还是从长计议?”李节老成持重,不想冒这么大的险。
“李大人,这事确实极其危险,所以柳某若是去,不要带多人,只带二十个身手灵活的士兵前往,若是成了也算为守城出点力,若是不成对于城防力量也算不上太大损失。”柳正旭又说道。
“左大人意下如何呢?”李节还是问在坐的最高级官员,代郡守左延生的意见。
左延生今天白天已经见识到柳正旭百步穿杨的箭术,知道他是武艺高强之辈,心里爱惜这样的人才,但能有机会破坏敌军攻城器械的诱惑实在太大,如果能成,那对于明天的守城至少能减少上百士兵的伤亡,保住更多军民的性命。
“柳壮士,你敢出城夜袭,本馆甚为壮之,你要带领一同去的人,城内军民任你挑选。本官在郡府内备酒,等壮士回来。若是能成,此次守城将为首功,本官定要上报朝廷,为柳壮士你重新讨个官身!”左延生最终还是决定赌一次,让柳正旭去夜袭。
“柳壮士,本官并非口出不吉之言,但你和你带领的人若是不幸罹难,只要仪阳县城未破,你们的家属本官定保周全,并且由度良郡府供养终生。”左延生又向柳正旭保证道。
柳正旭却突然惨然一笑:“多谢左大人。小人乃仪阳县六才村人,未及长成便失去双亲,多赖村中父老将我养大。在下从军多年,又全靠村中乡亲替我父母幼弟坟墓时时清扫。如今叛军大军压境,六才村定然已遭叛军肆虐,柳某受乡亲恩惠,危难时却无力护他们周全,已是羞愧万分。惟愿尽早击退叛军,让乡亲们少受些苦难。”
“好!柳壮士何其壮哉,请满饮此杯,本官等壮士回来为你庆功。李郡尉,你替柳壮士准备火油火折和其他人选事宜吧。”左延生身为代郡守,竟端起一杯酒向一个县捕头敬了一杯。
柳正旭也不矫情,一口饮尽杯中酒。
“遵命。那柳捕头你一切小心,事有不谐时及时退来,切近性命要紧。”李节无奈地吩咐道。
“大哥,我们和你同去!”和柳正旭结拜过的仪阳县尉刘海和典使冷福一起站了出来。
“好啊,咱们兄弟齐心,定能成事!”柳正旭虽然心底不想让自己的结拜二弟、三弟冒险,但知道他二人是他之下在县里数得上的好手,肯定能帮的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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