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摊子的生意比昨日更红火。
酸梅汤虽比昨日做的多,但却比昨日卖完的还要快。
这毕竟是个新鲜吃食,昨儿买了酸梅汤的客人回到家,有些没急着喝,而是按着成幼瑶所说的,用水桶吊着放到井水里湃着,过了会子再拉上来,这一喝,便觉出妙处来了。
这天正热,又是大晌午的,提着酸梅汤回到家,这酸梅汤都被晒得温热了,喝着倒是也好喝,但喝过了湃过的,才知道温热的喝着还是不爽。
水井里的水冬暖夏凉的,寻常人家用不起冰,最好的解暑法子,便是将西瓜放到井水里湃着,拉上来再吃时,西瓜冰冰凉凉的,着实消暑。就是有什么吃食怕放坏了,也都是如此。
这酸梅汤放进井水里湃过,原本温热,此时也变得有些冰凉,喝一大口进肚,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管一路往下,给所经之处送去一片凉意,连带着整个人都凉爽许多。
只是这酸梅汤着实不经喝,还没喝上几口过过瘾呢,便喝完了。
是以,今儿酸梅汤卖的更快了。
今儿冷淘卖的也不错,有些买了酸梅汤的,便顺带着买了冷淘回去,到时正好一块放到井里湃着。吃上一口冰凉的冷淘,再喝上两口酸酸甜甜的冰酸梅汤,这夏日也都好过了。
待回到家吃过饭数完钱,两人今日足足挣了三百文!便是再平分了,一人也有一百五十文钱呢!
这钱赚的如此轻易,使得姑嫂两人愈发来劲了。
只是没忙活多久,便到了收麦子的时候。
两人的酸梅汤生意虽然只做了七八天,但每日最少也能赚二百多文钱,等到收麦子时,两人便是分过钱,只这几日,每人也都赚了有一两银子多!
成幼瑶还有些不舍得暂停,“咱们这生意如此赚钱,我都不想去收麦子了。”
成幼瑶虽是家里仅次于成季柏受宠的,但家里十好几亩田地,收麦子又是万分紧要的头等大事儿,即便是她,也只能跟着一道去割麦子去。
安贞自小便是在镇上长大的,乡下又没有亲戚在,这还是她头一次直面收麦子这样的大事儿。
她听成幼瑶道,这活儿又热又累。天热,男人们还好,可以打赤膊,但女人们却是不行,且到时要一直弯腰割麦子,不用多久,腰便要弯的酸了。每年割麦子的这段时日,都是成幼瑶最为讨厌的时候。
晚间,安贞同成季柏提起家里要收麦子这事儿,成季柏道:“你在家里做饭就是,爹娘不会说什么的。”
安贞有些心虚。
她力气大,对割麦子也是心存好奇,只是一想想成幼瑶口中所描述的那种又热,腰又酸痛的情形,她便又有些打退堂鼓。只是家里人——就连平日最爱躲懒的田氏,也只能跟着一起去干活儿,她如今也是成家的媳妇,却躲着不干活儿,心中难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