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叫来的,听闻今日此处定好的琴师生病了不能来,所以委托我寻了一个代替,来给几位大人助兴。”
那人看着谢元那挺拔的身姿,总感觉她身后背着的那张琴,不像是个糊口的工具,倒像是一件武器,不由地将手按在了佩刀上。
姒玉见状,往后看了一眼谢元,给她使眼色道:“还不给大爷见礼?”
谢元迟疑了一瞬,然后便双手置于身前,缓缓屈膝,行了一个女子的礼,动作完美流畅,颇为好看,只是没有吭声。
姒玉转而用笑脸对着船上的护卫调笑说:
“……您怎么还紧张上了?咱们就是个供人取乐的消遣,对大爷们能有什么危险。”
那人听闻也觉得奇怪,心知自己并么有必要这么警惕,可是那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实在是让人感觉到了压力。
他有些窘迫的将手从佩刀上移开,强撑着自己作为一个男子的自尊,逡巡着她们。
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怕一个乐奴呢?于是他将原因找到了谢元的帏帽上,说道:
“将帏帽摘了我看看,我怎么不记得京城有这么一个人物?你……你是哪家的老鸨?”
姒玉用有些谄媚又有些调侃的语气说:
“大爷慧眼啊,这位是新来的,京城里头独一份,以后定然会出名的。至于我么,我是李大人经常光顾的私所暗门,说出来您也不知道,您要是不放心……不若进去请示一下李大人?”
这话对于姒玉这样一个贱籍身份的人来说,虽然隐晦很客气,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即便是乐奴娼妓也是分阶层的,你不知道只不过是因为你不够格,李大人能知道能看的,不代表你就可以知道可以看。
那人脸色不悦,五颜六色,但是最终还是挥了一下手,说了句:
“上来吧。”
姒玉高兴地应了一声,随即挥舞着帕子,让船夫赶紧将绳索抛了上去。
绳索带着绳圈弧线,落在了画舫的甲板上,立即过来两个人拽住了,将小船拉近了画舫,绑住在了画舫的栏杆上。
然后便顺手扔下了一块梯板,卡在了画舫边沿顺到了小船上,让她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