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留祯全当没听见,重新又举起了钢针,说道:
“你别动不就好了……”
然后又是一阵虚空瞄准,那个不靠谱的样子,八成就是故意的。
这一回贺兰枭彻底放弃了,只管趴在哪儿哭,但是一动不动,就当自己是一块砧板上的肉,早挨了早结束。
沈留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见这一朝不管用了,于是又换成了单手,离他的膝盖骨附近近了些,说道:
“我有办法了,一下就能完事。”81??.??M
然后一下子扎了下去。扎的依旧很浅,他一边转着钢针往里头按,一边给自己解释说:
“不够深的话,多钻两下不就有了吗?”
他脸上的表情认真至极,好像真的只是在完成某项了不得的工作。
可是旁边按着贺兰枭的官差,看见贺兰枭那被沈留祯扎的血肉模糊的洞,再看看沈留祯这样好看的惊艳颜色,这么天真无邪的表情,都不禁冒的一身冷汗,从脊梁骨一路量到了胃里。
刘亲兵在一旁也隐隐有些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劝他说道:
“郎君,差不多了,要不就算了吧。”
沈留祯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看身上沾上了的些许血点子,很是矜贵的抖了抖宽大的袖子,抬脚又往那钢针上踩了一脚,疼得贺兰枭一声闷声,整个人都在发抖,牙齿都快咬碎了。
沈留祯收回自己的脚,语气轻松地感叹了一句,说:
“嗯……这下终于算是一报还一报了。我这心里头也舒坦多了。”
说罢,他转过了半个身子,宽大的衣袍透着仙气,仪态翩然,用眼尾觑着贺兰枭的脸,阴恻恻又轻柔地说了一句:
“要不是因为阿元不愿意瞧我做得太过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饶了你?”
说罢,他这才抬腿快步离开,冲着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
刘亲兵又看了眼贺兰枭的惨状,面露不忍,他挥了一下手,教育他说:
“你这……珍惜你这回活着的机会,以后好好做人……啊。”
然后就连忙追上了沈留祯,去给他卸马车的凳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