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一听便知不对劲儿,顿时眉目凌厉了起来,问:
“那个独孤合严敢克扣我的粮饷?!”
沈留祯放下了碗,说道:
“他们的人说,被蠕蠕人抢走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分给了被抢了粮食的军民了。”
谢元沉默了一瞬,随即想到了之前在督主府看到的,他那满目的金银器皿,还有那些鸡鸭鱼肉的丰盛餐食,顿时怒了:
“拿着我的军饷补他的窟窿?他在家里大吃大喝,我的兵怎么办?!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留祯用平和的语气安抚她:
“咱们知道他就是故意的,那人家找的这些个理由,你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啊。心知肚明就行了,与他计较也计较不来,自行想办法吧。”
谢元脸上的怒气消散了,思索了一番,转而换成了严肃的神情,问沈留祯道:
“留祯,你说真的只有那两个办法吗?要不就是长驱直入驱赶他们的民众,强制内迁,破坏他们的人口基础,要不就是一路打过去,将他们赶到漠北。”
沈留祯双手捧着碗喝了一口汤,抿了抿红润的嘴唇,露出了思虑的神情,然后温声问道:
“你是如何想的?”
谢元垂着丹凤眼沉默了一会儿,神情凝重,诚实地说:
“不管是哪一种,都需要在蠕蠕境内周旋,即便战况顺利,所耗费的时间都必定很长,而陛下要求要在年节前解决……要是蠕蠕能来一次大进攻就好了,一网打尽,也省得我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