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便再蠢笨也能猜出来,那个所谓人赃俱获,与她交易的小内侍即便不是眼前淑妃的人,他手中的药也势必已被人给更换了,一旦请来了太医,将此事闹开,等待她的是什么,似乎都不言而喻了。
想到此,赫连容再也不敢等待,几乎被本能的求生**驱使着,毫无从前跟着月昭仪身边那边颐指气使,反倒是狼狈如丧家之犬一般连忙跪着爬向淑妃脚下,对着这位六宫夸赞温柔娴静的淑妃连连叩头,泪水止不住地与冷汗混在一起,落在脸上,看起来实在是卑微极了。
“淑妃娘子,奴婢,这一切皆是昭仪让奴婢做的,奴婢是断断不敢为的,还求您饶了奴婢这一遭,奴婢愿做一切,报答您的恩德,求您留我一命,求您留我一命——”
看着眼前已然卑微至尘埃里的人,好似一只掉入泥潭里的蝼蚁,除了死死攥住她丢下的木枝,再无凭借。
淑妃怜悯地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倾身下去,竟是亲自扶住了赫连容的双手。
“你是昭仪妹妹贴身侍奉的人,怎能如此狼狈了?”
听到淑妃的话,感受到那只犹带暖香的手轻柔柔扶着自己,赫连容不由打了个战栗,抬头间却正对上淑妃言笑晏晏的目光。
“你如此聪慧灵敏,我自是想保的,可兹事体大,我既担着协理宫务之责,若就此按下不表,难免有协理不力,私下偏袒之嫌,你说如何才能让我冒的这殃及自身之嫌,去力保于你呢?”
见脚下的人听到这番话,眸中有些许茫然,淑妃心下哂笑,随即将身渐渐坐正,语中缓缓点拨道:“在我们中原有一句话,叫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得了旁人的人情,总是要回之以礼,才算是礼尚往来,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