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借着此,他与她的交集渐渐多了起来,他们二人曾策马山林沃野,奔驰在击鞠场上,而那时的他却越来越发现,她似是一个精美而神秘的宝盒,永远也让他看不尽,看不够。
她能够箭无虚发,与他相持不下,也能一手箜篌,弹得曲惊四座,而她为他在每个生辰所绣下的每一样绣品,他都保存至今,哪怕已经被磨损的褪了色,勾了丝,却依然能看到她细致的一针一线,极尽用心。
此刻看着眼前的那个女子,那些回忆便如冲破关卡一般充斥而来,就连耳畔回荡的声音都一点一点和她的笑声重叠在一起,让他恍然回到了从前。
他应该庆幸吧,庆幸自己曾见过那般明媚的她、真实的她,见过这六宫都不曾得见过的那样的她。
然而这一切都似除夕夜立政殿上空稍纵即逝的绝美烟花,被他亲手捏碎了。
如今的他不知道,若一切能重来,他是否会后悔,是否会改变。
他只知道自己犹如行至暗礁的孤舟,只期盼她永远不知情,能够永远这般陪伴着他。
让他用这一辈子,向她恕罪。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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