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王俭,招招狠戾,皆是刀刀想要了结他的性命。
但即便如此,在这一场对战中,王俭也并未占取上风,看着鲜血已然将赵翌胸前的衣襟晕染,浸透,便是连他也不曾想到,眼前人狼狈到这般境地,竟然也能勇猛至此,即便受了伤,还能与他不相上下地搏杀这般久。
他深知,重伤的赵翌每与他搏杀一次,伤口便会拉扯得越深,便越伤及性命几分。
时间不等人,王俭深知那十万玄甲军并不会给他太多时间去慢慢解决眼前的赵翌,一旦让他们察觉出这是一场鸿门宴,若赵翌还未死,那么他们转瞬便会成为刀下亡魂。
“给我杀!”
就在王俭不予赵翌喘息之机,再次凛冽出剑之时,忽然漫天的黑雨如密布的乌云,几乎笼罩了天空,倾泻而下,刹那间,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哀嚎声,王俭竟是眼睁睁看着麾下的府兵们被无数的乱矢射中,应声倒地,转瞬间面前不再是他的刺史府,却是成为了一座修罗场。
冲天的血腥气,还有满目的血流成河,几乎印染了这一方夜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着无数的玄甲军犹如滚滚铁流朝此处涌入,动地而来,王俭顿时脸色煞白,嘴唇翕和间,唯有颤抖呢喃。
“你什么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
怀疑之后,看着赵翌漆黑的眼眸,王俭立时反应过来,携着入骨愤怒道“赵翌,你在算计我!”
方才还汹涌而上,杀意尽显的府兵们,此刻面对重重包围过来的玄甲军,早已如惊弓之鸟般,哪里还敌得过半分。
“玄甲军在此,尔等还不投降!”
听到自外传来上大将军常欢一声暴喝,在场的人都无不胆寒地退后几步,连手中的刀都要握不住了。
看着豹眼虎目的常欢气势汹汹,渐行渐近,看着如猛兽般,随时能将他们撕碎了的凛凛玄甲军,那些府兵皆噤若寒蝉,随着一人丢下手中兵器,陆陆续续有许多人都渐渐动摇开来。
“谁敢投降!”
王俭见此怒目而斥,当他等待什么般看向屋外时,忽然震天的喊杀声再次从城门处喧嚣开来。
“你在等彭进的大军?”
听到赵翌轻飘飘地问询,王俭原本还报有的期待瞬间凝固在脸上,那一刻,他清晰地自赵翌脸上看到了猎人收网的兴致,还有唇边一抹不易察觉地冷淡。
“大王放心,城门处的兖州守军皆被我玄甲军换下,有王公坐镇,定教他彭贼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