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她虽不是这府中人,但却是自小长在这太尉府,是日日与他们一起长大的,这样的情分即便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却也不是杨红樱这一朝一夕便能比的。
疏不间亲,正因为此,此刻李绥越不在意,杨红樱便会越不高兴,越沉不住气,便越会急于出手。
待到入夜,窗下虫吟正盛,一声高过一声,李绥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命人搬来了两盆碗莲,绿影青藤下,李绥伸手拨弄着盆中的清水,抚弄着那莲花,却是安逸。
“我让你寻得人,如何了。”
听到李绥低沉的声音,一旁的玉奴上前蹲在身旁,小心道:“辗转几回总算寻到了,县主可要挑个时间见见。”
李绥闻言手中停了停,没有看过来,只颔首道:“你安排。”
恰在此时,一个脚步声响起,二人缄默不语,片刻便见一婢子行礼道:“县主,方才夫人那边传话,过几日要在皇宫梨园内的球场举行击鞠会,除了咱们府里,长安城里的世家郎君娘子们都会去,还请县主早做准备。”
李绥闻言笑了笑,终是来了。
“知道了。”
说着话,李绥自搁着碗莲的水缸中取出手,接过念奴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道:“这会子天色还早,去将我的那盒娥皇膏取了送给宝缨,再把姑母送与我的那盒送到红缨妹妹那去。”
念奴闻言诧异的收回帕子,随即道:“县主,这娥皇膏向来珍贵,府里一年便只得那一点,夫人自己都不舍得用给了您,您如今将自个儿的都送了去,若是需要时——”
念奴话方说了一半,便见李绥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道:“无妨,平日里我用的也少,你只管送去便是。”
眼见念奴无奈地应声去了,李绥便起身朝里屋一边走一便对身旁的玉奴道:“这些日子你替我看着二郎房里的九歌,不要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