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千人虽然不多,却来得及时,从魏军身后夹击,碾压般屠杀着已经疲惫的攻城了一整日的魏国大军,再配合着城头上见到援军,更加顽强厮杀的守城边军,魏军损失惨重。
这不划算。
魏君濯不甘心的抬起头,凝望着城墙上傲然屹立的银甲少年。
今日若不是顾澜守在鄞州,像个疯子般杀戮着魏国大军,吓得将士们无人敢靠近,说不定,他已经可以攻上城头......
“鸣金收兵,立即!”魏君濯垂下眸,再一次下令。
此刻,伫立在黑龙旗帜下方的顾澜,还在挥动手中长枪。
她浑身是血,手起枪落,便将一名又一名魏国士兵生生挑飞。
六尺之内,攀上城头的魏国士兵们,都对她避之不及。
远远地,容珩看见了顾澜。
见到她浑身是血的时候,容珩抿了抿唇,眼眶立即红了起来。
顾澜是个爱干净的人,若不是把她逼急了,她怎么会让那么多污血沾染在自己身上。
他策马飞驰到城门口,却发现城门已经破裂,千斤闸下来,堵住了巷道,要想打开还要一段时间。
于是,容珩舍弃战马,依靠魏国大军撤退留下的云梯,不顾一切冲上顾澜所在的城墙。
不知过了多久,容珩终于攀上城头。
顾澜手持着定远侯交给她的顾家湛金枪,那杆枪在之前被缠上了布条,此刻,布条都破碎飘散,和她衣甲后的火红披风一起,在风中飞舞着。
她浑身上下都滴着血,脚下,踩着无数尸首。
她黑眸赤色,眼底满是嗜血的杀意,视线梭巡着城头残余的魏国士兵。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在顾澜的身上,将她的面容染上浅浅的霞红,而容珩,终于赶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