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十七视线一凝,她一下子就看见这些人中间,有个生得一双蛇一样狭长双眸的独臂青年。
那就是公子说的,逃掉的姜狄!
骑兵勒住缰绳,也把绛曲认了出来,连忙拔出佩刀,道:“李将军,快抓人啊。”
他回头望向后方,他与李元驹虽然骑马越过了副将的几百人,但是速度不快,再有一盏茶时间,副将他们就能赶到。
眼前这十来人个个带伤,他跟李将军都是军中好手,缠斗一会儿拖延片刻时间,根本不在话下。
李元驹跟绛曲面面相觑。
身后,传来魏军战鼓和副将领兵的脚步声,李元驹浑身一颤,立即道:“不管他们,先,先回去跟肃翊会和!魏军就要追上来了!”
“李将军,小侯爷说了,见到羌戎人格杀勿论,你敢抗——”骑兵不解的质问。
“呲!”
他话没说完,一阵绞痛传来。
他低下头,看见了一把贯穿自己腹部的短剑,而握着剑的人,正是坐在他后面的李元驹。
“你......”骑兵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元驹猛地拔出短剑,嫌弃的将鲜血在战马身上蹭了蹭,一脚将骑兵踢下马,冷漠的说:“路遇羌戎人,他不幸战死了。”
绛曲仅剩的一只手放在胸口,对他行了个礼:“多谢李将军,之前,也要多谢您的安排,我们才能来到南境。”
“不必客气,此次顾澜要夜袭你们的营地,我也是出了城之后才知道,却已经来不及给你们传信了。”
十七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她眼睁睁看着倒在地上的骑兵抽搐了片刻不再动弹,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才能不发出任何声音。
须臾,十七尝到了血腥的味道,她定了定神,眼中带着一抹决然之色,拿起背后的长弓,拉弓搭箭,瞄准绛曲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