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没什么好撒谎的,我刚刚就是想杀了他。”
临时修整，谭瑜拿着纱布和碘伏包扎伤口，祝老板勉勉强强地咬着压缩饼干,四人分成两拨,中间都隔着一段距离，乐集开了水刚想抿两口，听见於晚这么说,又把水放下了，“但你刚刚没有杀他。”
於晚垂着眼，用纱布缠绕过自己的手掌，刚刚的“如果你不在的话,我绝对会动手，不止谭瑜，还有他的那个老板,我一样都会……”
“我感觉你好像知道那个祝柏什么事情一样,”乐集平静地拧好了瓶盖，支开话题问他,“是什么，能说吗？”
於晚深呼吸了下，“他生了病,快死了。”
乐集疑惑地挑眉,“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的。”於晚拿过他手里的矿泉水，重新拧开瓶盖递给他,“包括谭瑜也是,我刚看见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他不是属于这个副本里的人。”
“进了副本的玩家，越是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就越容易被我看出来,像祝柏就是，他顶多三十来岁，一身价格不菲的行头，手上那么多钱没命花，自然想要通过游戏奖励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恐怕他也不是第一次带着谭瑜进本了，谭瑜这人疯的很，你也看见他刚刚出手时的样子了，每一下都是冲着弄死我去的，要是换了别人早没命了。”
乐集失笑，“你也很疯。”
“我本来就很疯，以前没让你看出来而已。”
他虽然看上去还是虚弱，可一双长眸极为锋利，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美艳多情，“你现在反悔也是来得及的。”
乐集没跟上他的思路，“什么反悔？”
於晚避开他的目光，“……搭档的事情，我一开始没跟你说过我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乐集觉得有些好笑了，“你总是贬低你自己做什么，想活下去又不是什么罪，像刚刚那样的情况，我难道要劝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谭瑜又不是佛祖，他能放过你？”
於晚微怔，“可你当时摇头……”
乐集长叹，“我摇头是不想……算了，毕竟这不是在现实里，我只是觉得，最好别让自己手上沾上血。”
“不过我也想问你一句，在我之前，你肯定下过不少次副本吧，你，你杀过人吗？”
於晚：“没有，那群人只是胆小，我没必要对他们动手。”
乐集点了点头，“虽然在这种地方就算真的shā • rén也没什么，但如果不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别了吧，於晚，你才二十岁，什么时候不用再进副本了，有的是自在逍遥的日子。”
於晚轻轻笑了下，再次催促他，“喝点水吧。”
乐集喝的很省，稍微润了润喉咙之后便拧上了瓶盖，“哎，你说你的眼睛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那我呢，你在我身上看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