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道:“老夫也听闻鞑子优待官绅,安抚百姓,比大顺军可谓是天壤之别,既然如此,老夫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此时鞑子的真面目并没完全暴露,制造的暴行如“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是后来的事,是以张煌言一时无话可说,怒道:“鞑子在辽东杀我军民无数,入关后难道会转了性不成?各位乃堂堂汉家男儿,纵然没有生命危险,难道甘愿被鞑子奴役?”
一番话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郑逸喝道:“老夫看你不是来祝寿的,怕是另有所图。”
张煌言道:“在下此番前来,打算组织一支义军,与鞑子好好打一场,郑老爷在青州府呼风唤雨,如能振臂一呼,必定应者云集,做一番大事业,他日青史留名,岂不是比做寿强上百倍?”
赵君虎吃了一惊,张煌言果然是个人物,更想不到张煌言提前一年便要起兵,不过历史记载的都是大事,没有写这件事情意味着张煌言必定失败。
郑逸没有说话,伍鹏程却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胆子,抵抗鞑子,陛下自有安排,何时轮得到你?”引得一众人往这里瞧。
赵君虎暗暗叫苦,生怕被自己认出来,低着头一动不动,还好谢婉仪的容颜成功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郑逸的头越来越疼了,“阁下是?”
伍鹏程傲然道:“在下乃制将军刘芳亮麾下威武将军伍鹏程。”
郑逸失声道:“原来伍将军大驾光临,失敬失敬!”对那管事喝道:“你做事怎么越来越糊涂?还不给伍将军换个地方?“
那管事一脸惊慌,“老爷,换到哪里才好?”
“自然是换到老夫这桌!”
郑逸的话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大为惊羡,在主桌就座可不是一般待遇,就连青州府寻常官员、富商巨贾也没资格。
谢婉仪一脸喜色,她虽对威武将军没什么概念,见师兄受人尊重,总是替他高兴的,正好被赵君虎看在眼里,心里一紧。
伍鹏程满面春风,示威性地看了赵君虎一眼,他一直没机会在心上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权势,此时总算露了脸,看目的已经达到,又不想让赵谢两人独处,挥手止住了管家,正想说两句大方的话,显得自己不在乎名利,却听张煌言冷笑道:“你的陛下已经跑路去西安了,怕是指望不上了。”
“此人藐视圣上,组织私兵,意图谋反。金捕头,还不速速拿下此人,送交官府?”伍鹏程刚才感觉太过良好,全然忘记了金无恨对自己不理不睬。
金无恨一直注视赵君虎这边,悠然自得喝了口酒,“这里有李大人做主,我说了不算,至于你嘛……”他话虽未说完,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伍鹏程勃然大怒,“你一个小小捕头竟敢犯上?”
金无恨丝毫不在乎,李士元忽道:“伍将军说得不错,本官身为青州守备,不能坐视不理,来人,将这张煌言抓起来。”
便有两人走向张煌言,伸手便抓,张煌言早有准备,侧身躲过一人,身子飘开三尺。
“好你个张煌言,还敢反抗?”伍鹏程一拍桌子,便要上前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