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可是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去,苍老的手就摁住了薛怀蕊的额头,颤抖道,“不会真是离魂了吧,怎么回事?小姐,发生什么了?”
薛怀蕊深吸一口气,已经全然明白了,一手握着徐嬷嬷,一手抓着白桃,贪婪地看着二人的面容,终究还是缓缓地摇摇头。
老天有眼,她回来了。
“没事,梦魇了。”她低声喃喃,不再变得茫然,只是有些怅然道,“梦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一直醒不过来。”
“小姐这两日总是梦魇,该让大夫来看看。”白桃听得此话,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薛怀蕊是失去记忆了。
徐嬷嬷叹了一口气,慈爱地拂了拂薛怀蕊的发丝,“小姐别担心,老奴晚上就让人去佛堂取点香灰来撒在房间,就没事儿了。”
香灰?
薛怀蕊回过神来,紧盯着身旁冒着袅袅烟气的香炉。
上一辈子入了宫,不爱龙涎香的她时常点沉香。
虽说宫中的沉香会比外头好,可味道也相差无几。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咯噔,惊觉这房间的沉香闻起来有一股颓靡之味,像是掺杂着几味杂香,惹人浑身不舒服。
她眯了眯眼,忽然指着那香炉道,“这沉香是谁送来的?我记得我最爱檀香。”
“这就是檀香呢,小姐怎么忘了?前几日是二小姐送来的,说侯府的景小姐送了点檀香过来,她点不多就送来给您了。”
薛怀蕊的心如若坠入冰窖。
原来薛怀苒从这时候开始已经陷害自己了。
那年她不明白,还以为母亲的死,外祖母的离开,全数是因为狠毒的老夫人作为,现在看起来,是自己糊涂了!
“倒了吧。”她淡淡道,有些烦闷地揉了揉眉心,“拿上来我看看,如今闻着有些难受。”
白桃心中微动,见薛怀蕊如此,倒干净了那香炉,才将檀香呈上来给薛怀蕊。
“娘和外祖母呢?”
她捻了一点那香料,放到鼻尖问了问,隐隐闻到了几分mí • hún香的味道,长久使用之人难免心慌忧虑,梦魇连连。
真是奇了,她竟辨认出了这香料的味道。
“夫人和老夫人都去外庙礼佛了,晚上就回来。”白桃不解其意,担忧地看了看徐嬷嬷,只觉得小姐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担忧。
薛怀蕊心中的大喜过望,心中微酸。
还好,还好,娘和外祖母还不曾离开,这一世,她还不算孤苦伶仃!
“姐姐,你怎么了?”主仆正说着话,却忽然听的门外传来一声担忧不已的声音。
那声音温柔,平常人听了,定自觉说话人是个温柔女子。
独独薛怀蕊听得那声音,眼眸渐渐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