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夏马尔原地一愣。
“你先等一下。”
男人不可置信的掏了下耳朵，“这个愿不愿意的问题——你莫非是在跟我告白吗？”
女孩歪头想了下，郑重的对他点了点头。
“是的呢。”
话音一落，男人和小女孩面面相觑着沉默了起来。
“虽然我说过自己喜欢各种年龄段的女孩子……”
缓了得有五分多钟后，医生烦躁的抽了一大口烟，冷静了下，解释说：“但抱歉啊，我并不是恋｜童｜癖呢。”
“你要是再大个十岁，我肯定会立刻答应你，其他的情人可以全都分手，结婚典礼也可以马上就办，但现在——”
他抱着小女孩颠了一下，特别苦大仇深的说：“现在绝对不行。”
白川玛菲亚就很失望。
“居然不行吗？”
女孩子垂下眼帘的盖住了烟青色的瞳孔，长却下压的睫毛，颤抖的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夏马尔：……
夏马尔：“你把眼睛睁大了好好说话！”
说正经事时候，谁准你装可爱了！
玛菲亚瞬间原形毕露，睁大了眼睛后，还不服气的撇了下嘴。
“什么顺顺利利长大就能衣食无忧啊，你说的这种未来，能不能兑现还两说呢……”
她碎碎念了两句后，还据理力争了一下：“这就跟卖东西差不多吧，手上的某样东西被专家断定了将来能升值，但这不代表它就没有砸手里的可能性了。”
“还不如趁着东西没坏，干脆卖给专家本人呢，最起码底价保住了啊！”
毕竟她那倒霉鬼爹，就是副很不抗老的长相，玛菲亚一直觉得自己很危险的！
“未来总是有风险的，什么呀，就敢说有的是人愿意给我花钱，说不定我十年后还长残了呢？”
那毕竟是客观的基因遗传，人要学会接受现实。
她倒是一直想的很开，心说与其等不确定的十年后，我干嘛不现在就绑定个饭票，安安稳稳长大了算！
但在话说出口的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注视着她的眼瞳里，无声无息的刮起了一场暴风雨。
那种突兀迸发出的巨大惋惜，像是看到一副绝世名画，正被人高高举在火堆上方，随时都有可能惨遭焚毁。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这没头没尾的感叹满是痛心疾首——
——但那又怎么样呢。
夏马尔依旧稳稳的托着怀里的孩子，照着既定的路线走出半封闭的街区。
依照老师递到他这里的说明来看，九代目的意思只是“留下她”，除此之外，并没说要给什么多余的照顾。
但特意把一个孩子从这条街带出去，在外人看来，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照顾了。
因此，她将要面对的，所谓“留下来”的待遇，必然是抠字眼一样的留法。
去了黑手党学校，用的是彭格列预留的名额；
学习间，消耗的是彭格列置换去的资源；
长久呆着的，肯定是和彭格列相关的班级；
哪怕毕业了——去的也该是彭格列下属的机构。
什么定饭票啊。
那个从未出现过在大众眼中的流莺，根本没有被九代目承认过，就连死了，也没几个人明确知道。
但她毕竟是未来十代目的妈。
而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小麻烦，无论如何，也同样管未来十代目的妈，叫过两年的妈。
不论九代目是出于什么考虑，选择把她“留下来”，归根究底，会促使他做出这决定的，只可能是为了自己儿子好。
所以她这辈子，已经有、且唯一能有的饭票，必然就只有XANXUS一个。
那才是她该叫的“哥哥”。
想到这里，XANXUS那糟心的脾气和性格不由再次浮上脑海，夏马尔心巨累的叹了口气，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心疼。
“你其实也挺倒霉的呢……”
“还行吧。”
坐在他怀里的小女孩倒是沉着冷静的很。
现下仔细打量起来，她的精神面貌和一开始当他是人口贩子那会儿，居然没有多大差别。
白川玛菲亚倚在夏马尔的肩头，慢腾腾的说，“反正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一时半会儿的应该是不会死了。”
“要上学……就去上呗。”
夏马尔简直要让她这口气逗笑了。
“能上学是好事吧，你这语气怎么还生无可恋起来了？”
那边厢，乖乖被抱着走的小女孩认真想了下，摇头，诚实的表示：“不知道唉。”
她肉眼可见的低迷了不少，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打哈气，没有高光的小小眼睛里，布满了大大的困惑：
“只是我一想起上学这个词，脑子里全是五和三啊什么数字的，还有类似曲一线啊黄冈啊这样莫名其妙的名词……”
“突然心就好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