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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奸臣?名誉败坏?屠杀亲人?我又不认识(1 / 2)

“……胡老七大叫,‘我胡老七就死在你的眼前,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忤逆不孝!’”

“Duang!胡老七就撞死在了胡刺史的面前。”衙役大声地叫着,喉咙有些嘶哑了。

周围的百姓听了不止一次了,依然感觉胡刺史凶残无比和毫无人性。

有人赞扬道:“胡老七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啊,是条汉子。”有人附和:“对,胡老七是条汉子,给绝后的人家过继子女,那是大好事,哪里错了?”好些人点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给无后的人继承香火那是头等的大好事大善人,而且胡老七又不是为了自己得到好处,他是为了整个家族的兴旺,为了建立门阀,这是多么的一心为公啊。

有人大声道:“家族的人发达了,给族里的人好处有错吗?财产都给儿子,有错吗?”他左顾右盼,好些人纷纷点头,王法什么的他们不懂,但是穷人分有钱人的财产的诱惑性实在是太大了,必须是合情合理的。

有人叫着:“我们去县衙告胡霸天,凭什么不给钱,凭什么独占财产,凭什么害死了好人!”群情汹涌,一齐叫道:“去!大家都去!”然后众人散去,回家吃饭。

作为一个普通人当然幻想着家族中冒出一个有上万亩田地的绝后在室女,然后自己大仁大义的过继到了在室女父亲的名下,成为了有钱在室女的兄弟,拥有了上万亩田地,过上了神仙般的生活。可是作为谯县人更清楚胡霸天shā • rén如麻,什么抗议啊,什么示威啊,什么请愿啊,只会人头落地而已。

有人道:“当年胡霸天就因为有人往她家扔东西就杀了一条街的人,现在晚上经过那条街还能听见冤鬼的哭泣声。”一群人点头,往别人家扔狗屎人屎那是传统技能,只听说被扔的人站在房子门口骂街的,什么时候见过shā • rén的?得罪了别人九成的可能是被骂一顿,一成的可能是被打一顿,可得罪了胡霸天九成的机会是被砍死,一成的机会是去挖矿。这要多想不开才去得罪胡霸天啊。

有人冷眼看着某个熟人,嘲笑道:“你惦记着堂弟的钱财是不是?也是绝后,只有一个女儿,想着过继一个儿子给他是不是?我看你怎么死。”

那熟人立刻涨红了脸大骂:“过继儿子是好事,是善事,官府凭什么管?俺们家族都是这么做的!”

那嘲笑他的人笑得更开心了:“你敢与官府讲理?官府就砍下你的脑袋,不,让你全家去挖矿。”有路人兴高采烈地笑着:“听说挖矿经常死人的,累死的,被热气烫死的,被石头砸死的,还有被一齐挖矿的人打死的,就没听说有人挖矿超过一年还活着的。”

好些人用力点头,对,对,都知道挖矿死得快。

那熟人脸色铁青,奋力跳脚:“俺们的习俗就是随便过继,官府管不了!”

“噗!”一根棍子打在了那人的脑袋,立刻鲜血直流。

一个衙役冷冷地道:“你说官府管不了?”又是一棍子打下去,那人不敢反抗,只是惨叫着:“衙役老爷,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

人群中好些人浑身发抖,畏惧地望着衙役们,心中悲伤悲愤绝望,他们也想过用过继的手段得到同族同村同乡的钱财,不需要shā • rén放火,只要随便一句“过继”就能在人死后得到他的全部财产,还占据“让无后者有后”的道德至高点,可是如今“过继”,“让无后者有后”等等言语和事情胡老七都做了,甚至想到了他们不曾想到的“让家族成为门阀”的又一个道德至高点,一个又一个的“善良感人”的目标依然没能感动胡霸天,全家要去挖矿,那他们就算采用了同样的手段,说了同样的言语又能怎么样?胡霸天能够让全家挖矿,官老爷与自己不认识,更加会让自己全家挖矿了。

那些善良的百姓尤其悲愤到颤抖的是,胡老七把仁义智勇信做到了极致,撞柱子自尽以死明志了,怎么胡霸天和官老爷没有丝毫的感动,依然全家去挖矿呢?

这胡霸天和官老爷们不讲理到了极点,人神共愤!

那些善良的百姓在胡霸天的淫威之下,只能忍着泪水和悲愤,放弃了与人为善,给绝后者过继子女的伟大善行,等待世界出现一个真正的青天大老爷。

谯县的某个破落门阀子弟重重地摇头:“胡问静鲜廉寡耻,将家族中的长辈全家送去挖矿,竟然还广为宣传!”他愤怒地道:“那两个十岁的孩子何其无辜?孩子懂什么,竟然也送去挖矿了!那可是胡问静的亲弟弟!”

他的家人惊讶的看着他:“那些愚夫愚妇不懂,你也不懂法?胡老七过继两个孙子给胡刺史的爹娘根本不合法,不合法不但不收朝廷保护,还要受到朝廷惩罚,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不会连这点都不知道吧?这几日随便找个地方都能听到衙役反复的说,你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那破落门阀子弟脸色一阵红一阵青,谁有空听那些无聊的宣传!

固镇。

胡老七全家男女老少挖矿的消息让固镇无数百姓热切鼓掌。

有知道胡十七全家被杀,人头筑造京观的人大声地喝骂:“老胡家的人都这么不要脸吗?害死了人家爹娘,竟然还惦记人家的财产!人渣,畜生!”

有畏惧胡官老爷的人大声附和:“胡老七全家都是人渣!”其实他一点都不关心胡老七或者胡问静的钱财,固镇有百十个乡村呢,谁认识胡老七啊,胡老七的死活关他P事,不能得罪了官老爷才是最重要的。

有认识胡老七的人大声地骂着:“老子就知道胡老七贼眉鼠脸不是好人,竟然想要用过继孙子的办法抢人家的钱财,无耻,人渣,败类,禽兽,活该全家挖矿!”胡老七为什么撞柱子,为什么全家挖矿,他其实是没有听明白的,衙役老爷不停地讲故事,他只听见上万亩田地的时候微微分神了一下子,结果就没有听完整,不过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与他一样贫穷的胡老七没能成为地主老爷,这比什么都好。

有胡家的亲戚浑身发抖,遮遮掩掩地跑回了家,进门第一句话就问:“胡老九家的人都去哪里了?为什么许久不见?”家人浑身发抖,显然也听说了胡老七的惨烈下场,道:“好像去了谯县。”那亲戚顿足道:“完了!完了!胡老九家也去挖矿了!”家人颤抖地问:“我们家会不会也……”那亲戚厉声道:“不会!绝不会!我们家不过是胡老九家的表亲而已,我们又不姓胡,我们又不知道胡家这群王八蛋想要瓜分胡官老爷的钱财。”家人点头:“对,对,对!胡家都是王八蛋,与我们无关。”心中喜欢胡家的人脑袋有病,胡十七全家都被胡霸天杀了,竟然还有人敢去惹胡霸天,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固镇周围的某个村子,一户胡姓人家之中,众人聚在一起,浑身发抖,半晌过去都没人说话。又过了许久,这才有人小声道:“就剩下我们几户人家了吗?”

其余人又发抖了,前些时日胡家之中有小道消息,胡老七在谯县用过继的办法得到了胡问静的上万亩田地,好些胡家的族人爆发了,急急忙忙就去了谯县,他们这几户人属于胡家的边缘人物,得到消息晚了,没去成,没想到这反而救了自己。

有胡家人悲愤了:“都是一家人,有钱的帮助没钱的,难道不应该吗?”一群胡家人死死地看着那人,应该!但是胡问静就是不讲理!

有一个胡家人一直浑身发抖,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忽然抬起头道:“我去看过七叔家了。”众人一怔,梦然醒悟,震惊地看着那人:“你去过矿区了?”那人默认,胡老七以前帮过他一个忙,他想着就是坐牢也可以探监,这胡老七虽然死了,他的子孙家人总归是可以探望的,便去了矿区。

“怎么样?怎么样?”一群人问着。

那人极慢极慢地道:“我没有认出来……”胡老七的两个儿子他还是很熟悉的,可是才去了矿区短短不到一个月,立刻就变得像骷髅一样,若不是在喘气,都怀疑是不是活人了。

他慢慢地说着:“脸全凹下去了,骨瘦如柴,蓬头散发,状如恶鬼……”

一群胡家的人嘴里叹息着,骂着,心里却老实极了,这辈子都不能招惹胡问静,以后也不能骂她,不能说她的名字,就当老胡家没有这个人,反正也不入族谱,过几十年就没人记得她是谁了。

……

胡问静吊打过继的“亲弟弟”,七爷爷撞柱自尽,全家男女老少挖矿,胡氏宗族被牵连挖矿者过半,但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谯县以外的民间多大的反响。

底层百姓对gāo • guān纯属路人,吃瓜看戏也就一两顿饭的工夫而已,纵然最近动不动听到胡问静的名字,但脑海中绝无一丝的印象,听过就算,还不如听隔壁老王家的风流韵事更有兴趣。

官员和门阀中人对胡问静的疯狂早已了然,一听说有人想要借“过继”抢夺胡问静的财产就知道对方死定了,没有被千刀万剐而是送去了挖矿反倒觉得胡问静变得莫名其妙的仁慈了。

司马越对胡问静又一次对家族下手,冷笑一声。胡问静能打,有政治头脑,狡猾,是个厉害角色,但是胡问静受到了人生经历的限制,不懂得家族的力量,这争霸天下的道路上最可靠的就是家族了,曹操起兵,曹家冒出无数英雄,司马家篡位,司马家冒出无数人杰,家族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忠心度比别人高出了一大截,胡问静却一丝一毫都没有想要吸收家族众人的意思,这就是被人生经历给限制了眼界和思维。

祖逖点头:“殿下说得对,胡问静就是被经历限制住了,胡问静年幼的时候被家族抛弃,没人管她们死活,差点饿死,胡问静从此对家族再不信任。”其实还有一个人所众知,甚至影响更大的理由,但是不便在司马越面前提及,那就是司马炎被司马家的诸多王侯逼迫逊位,这开国皇帝都能被一手提起封赏的王侯逼迫逊位,谁说家族的人忠心度高了?

司马越的心中想着胡问静将一群家族众人发配挖矿,这个过程又需要钓鱼执法,又需要甄别亲戚中的真正良善之人,费时良久,胡问静这是打算留在谯县乃至豫州了?

祖逖道:“莫非胡问静想要亲自镇压豫州?”用镇压其实是考虑到胡问静“叛逆”的身份,其实用“消化”更加符合事实,但作为朝廷正统皇室东海王的下属,言语必须考虑背景和立场。

其余司马越的谋士也缓缓点头,豫州只是口头上改旗易帜了,实际上的管理模式和人员都是老底子,与胡问静的体系完全不符合。

一个谋士道:“听说豫州各地农庄很是不太平,偷懒者有之,闹事者有之,抗法者亦有之,今年的粮食产量只怕要大幅度下降。”豫州距离陈留太近了,根本不需要费心打探消息,一些农庄的内(幕)就会从贩夫走卒的嘴中到了陈留。

另一个谋士道:“逆贼胡问静若是不大力镇压豫州,只怕这豫州拨乱反正也只是几个月的事情。”其他不说,一旦粮食不够吃,豫州百姓必然作乱造反。

司马越笑着点头,豫州只是纸面上归属了胡问静统治,真实情况还差得远呢。他抬头看着屋顶,悠悠出神,豫州啊,胡问静啊。

……

关中,新平郡。

“周太守,新的公文到了。”一个衙役恭敬地递上了洛阳通传全国的公文,但这份公文其实关中的所有官吏都知道是经过了司马畅的严格审核的,稍有异常就会被司马畅直接拦截。

周处打开公文,第一眼看的不是内容,而是日期,果然是几个月前的旧公文了,他微微苦笑,若这里是凉州,朝廷的普通公文晚了几个月实属正常,但这里是关中啊,竟然要迟几个月才能看到洛阳发来的公文,真是……

他暗暗的咽下了心中的咒骂,开始认真阅读洛阳的公文。这份公文又是一个案例展示,“老贼店铺猝死案”。

周处心中一凛,根据他长久的基层官吏的经验,第一反应就是这店铺要倒大霉,“人是死在你这里的,你一定要赔”,“你不动手打人,人会死?就是你打死的”,“人家家里死人了,肯定要赔钱的”,如此种种官方的或者民间的威逼和胁迫将会充斥这个店铺,店铺掌柜唯有老实赔钱,倾家荡产毫不稀奇。这还是算幸运的了,对,倾家荡产赔钱还算是幸运的了。遇到刁蛮的死者家属拿着棍棒痛打店铺掌柜和小二,只要没打死,就算打断了手脚,终生残疾,“善良”的百姓也只会为打人者叫好,毫不吝啬“孝子”之类的赞美言词。

周处当官久了,对“民心向善”一词再也不信了。

他定下心神,细细地看通传的案例,案件中的老贼死了白死,死者家属一文钱赔偿都没有拿到,反倒赔了几文钱被老贼坏损的物品。

公文的最后,明显有一段关中官员添加的批语:“贾充胡问静倒行逆施,民不聊生,生不如死,死亦不得安稳。”

周处微笑,彻底无视了这段批语,只想想着死者家属很是机灵啊,没敢闹事,不然全家只怕要去挖矿。他又想了想,自己幼稚了,那老贼的子女多半也不是善良之辈,否则怎么会坐视老子偷盗?虽然这个评论很是无稽之谈,大有将所有血脉之人一杆子打死的偏激和歧视,但周处想到的是为什么奸猾之辈知道官府“严打”,反而是那些憨厚的百姓不知道,屡屡以为死了人就了不起,对抗官府判罚,被官府送去挖矿呢?

周处苦笑,这个问题他可回答不了。

他放下了公文,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案几。雍州新平郡是一个小郡,若不是地理因素,这个地方根本不该立郡,新平郡一个只有四个县,总面积只有与它毗邻的扶风国的七分之一左右。这么小的郡的公务少得可怜,周处作为太守几乎无事可做。

周处翻着案几上的洛阳通传的公文,“父撬女家案”、“前夫前妻感情纠纷案”、“老贼店铺猝死案”,以及其他零零碎碎的老妇碰瓷案,邻里纠纷案,一个个案件完整的勾勒了胡问静的“公平”二字。

周处叹了口气,他很早就对胡问静的“公平”有些了解。胡问静当年还是扶风国的小县令的时候,周处就知道胡问静了。大缙朝第一个女官大驾光临扶风国作县令,作为近在咫尺的新平郡的太守怎么可以不关注?然后周处就看到了胡问静对千阳县的胡人的眼花缭乱的处理。

周处轻轻地哼着歌:“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这首曲调古怪歌词更古怪的歌曲传遍了关中。胡问静在“对胡人极其看重和友善”的扶风王司马骏的手下能够做到对公平的对待胡人,真是令人佩服啊。

身为缙人,没有刻意偏向缙人;身为缙人的父母官,没有因为缙人受到了反向歧视而大肆报复胡人;引导胡人种地,为胡人提供生路……

作为郡中有大量戎狄的周处对胡问静的“公平”有深刻的体会,在司马骏的威逼之下,那些羌人真是不好处理啊,他只能尽量的安抚,让出无数的利益,给与羌人无数的好处,这才“安抚”了羌人。仅仅是受到征西大将军司马骏的军事管辖、由朝廷任命和考核的雍州新平郡太守的他都受到如许多的压力,只能安抚羌人,这受到扶风王司马骏直接管辖、被司马骏手握生杀大权的千阳县县令胡问静竟然敢坚持公平,怎么能够让周处不佩服?

若不是胡问静是个写小黄文的佞臣,结局有美好无比,周处简直想要用“铁骨铮铮”形容胡问静了,尤其是那令人羡慕的“公平”。

只是现在……

周处的手指落在一堆公文之上,司马骏死了,司马畅没有朝廷号令而篡夺了雍州的权柄,每日严查有没有人勾结朝廷,背叛扶风王府,对雍州的百姓却置若罔闻,完全不知道去年秋天北地的庄稼又是近乎绝收,饥民无数,又有几十万胡人进了关中。

周处长叹,听说原本已经开发了不少田地的千阳县又一次因为胡人肆虐而荒芜了。唯一让周处感到欣慰的是千阳县原本的百姓早已尽数迁移去了荆州,总算没有面对亲手开发的田地毁于一旦的痛苦。

太守府外,有胡人的骑士呼啸而过,大声地吆喝着什么,又有商贩大声叫骂:“王八蛋!”“我的菜啊!”“胡人都去死!”

周处长长地叹息,若不是放不下这新平郡的百姓,他宁可弃官投奔洛阳了。既然身为一方太守,就要守住一方百姓的平安。

他情不自禁地开始唱歌:“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大堂外,几个衙役听到了,跟着合唱:“……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太守府衙门口,几个衙役闻声合唱:“……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府衙外,一个商贩正在拾起被胡人骑士踩烂的瓜果,心中悲愤,就没人管得了胡人吗?他听着太守府衙内那熟悉的歌曲,嘶哑着嗓子合唱道:“……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长街上,县城内,古怪的歌曲越传越远,无数百姓激动极了:“这是周太守要动手了吗?”

好些百姓跑到了府衙前,大声地叫:“赛亚人!赛亚人!赛亚人!”有人抹着眼泪哭喊:“赛亚人终于来了!”

门口的衙役泪流满面,老子是衙役老爷,凭什么看到胡人只能躲避得老远?他大声道:“乡亲们,放心,周太守决定加入赛亚人了!赛亚人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

无数人齐声歌唱:“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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