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悟以后,我的身体变得很差劲。一开始还能自己一个人去外面走走,到了现在却连下床走路都有些困难了。玲玲每天晚上都要给我擦身,我发起烧来往往要持续一个白天与一个夜晚。到了这种时候,她就不得不一直用热毛巾给我擦汗。
被一个年纪被自己要小的多的孩子日夜照顾,这种感觉实在是令我感到羞愧。
“你干嘛在意这个。”当我露出那种表情的时候,悟总是会板着脸说教我。他明明也才八岁,但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家里的祖辈们都很看好他,他们都觉得悟以后会大有成就。
我总是说“想要看见悟成长为很棒的大人”,但是身体的恶化却让我这个小小的心愿走向破灭。
今年冬天特别的冷,明明窗户关得牢牢地,屋子里也升了火炉,但我依旧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冷。
我问玲玲:“今天多少度啊?”
玲玲就说:“刚刚到零度呢。”
“怪不得呢……”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以往,我还是能在外头陪悟打雪仗的。窗户都是以前用的那种木头窗子,所以不打开窗的话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外面下雪了吗?”
玲玲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又很快地关上了它。
“还没呢。”
“如果气温再持续这样低下的话,说不定就会下雪了。”
我偏着头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着的火炉,又问了问玲玲以后的打算。在使女用较为欢快的语句陈述未来,或者说,描绘未来生活的时候,我枕着这样的声音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