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半句假话,半句真话。
真假参半。
他什么时候才能够说出完整的真话呢?
也许在心里,等无比期待着这样一天的到来。
“这样啊……”芦原君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嘉浦家的情况她也不是怎么清楚,所以当眼前的少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也差不多相信了。
而且他是担心舞衣的人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坏心思。
于是君惠将前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她甚至还讲述了那天夜里她所做的噩梦。
“虽然妈妈说我是太担心舞衣了,可是我觉得是舞衣在尖叫……是她在哭。”在说出这番话之后,君惠本以为自己会得到眼前这名少年的嘲笑,因为她所说的话实在是毫无边际,简直是只有爱幻想的女孩才会讲出来的故事一样的情节。
令她既欣慰又欣喜的事情是,等并没有露出什么质疑的表情,相反他还很庄重的对君惠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想法。
在等看来,世界上并不缺乏灵感很强的人,妈妈也是这样的存在。通常这样的人能够从梦或者其他的一些事件中联系到他人,从而作出判断。
也许君惠真的是灵感者,她真的“梦见了”舞衣。
等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感受到君惠的身上萦绕着一股不可诉说的神秘的气流。身为异能者的他,作为实现一切愿望的“书”的道标,他的感觉有时候非常灵敏。
君惠十分害羞地低下了头。
等看了看四周那陌生的风景。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你能带我去舞衣的家里看看吗?”
此时的君惠,已经有些忘记了等之前对于身份的说辞。
她十分感谢等。
因为等是这几个月以来第一个相信她的人,其他所有人都当她是精神衰弱,就连芦原君惠自己也要这么认为了。
君惠为等带路。
……
……
松风开车相当稳健,但是他的表情却异常的僵硬。我想,他可能还在因为当时的事情而尴尬。
几个月前的那一天,我们闹得非常的不愉快,我当时甚至生出了想拿手边的东西砸对方的想法。
但是我忍住了。
本来,他就没有什么错误。
只是在当时的情状里,他是点燃我愤怒□□的那点火罢了。我没有说话,因为对方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我很怕我说了些什么之后对方开车反而开不稳了。如果因为我的话而造成什么交通事故的话,那责任肯定在我身上。
悟和那由多在我身边分别隔着坐,我感觉自己身边暖烘烘的。但是当我握住悟的手的时候,对方的手心却依然凉凉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件事情呢?我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之前,迫于生活的压力,我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对了,那由多的马克杯……之前我放盘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当时想着要去商店里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来着,怎么连这件事情都忘记了呢?
我再一次感慨起自己的记性差到惊人,我还想着自己才二十七岁,开年二十八岁,还很年轻,怎么记性就差成这个模样了呢。
那由多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系着腰带的和服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太拘束了。她一会儿把脚从鞋子里伸出来,一会儿又去扒拉领口。
“忍一下好吗?庆祝完我就带你去换掉。”如果真的有那么不舒服的话,我也不会强迫那由多穿的。虽然衣服很漂亮,可是如果她感觉不舒服的话,一切就没有意义了。我是希望她美丽且高兴地去参加阿实的生日宴的。
那由多哼哼了两声,这个行为的意思代表的是“没事”。
不知不觉,那由多也变成有时候很可靠的孩子了。对此,我的感动之情则是多于欣慰。
车辆开上一条没有人烟的大道(是提前清场了吗),松风似乎是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用较为真诚的语气夸耀着孩子们今天穿得真漂亮,我很想谢谢他说的这番话的,可是对方的口中却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哀叹。他这幅样子,我反而就没有办法接话下去了。
问了下时间大概还有二十来分钟,我就顺便问起阿实的事情。阿实的父母,这样之类的问题。
松风用“少爷”去称呼阿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