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产屋敷无惨先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对方的教师身份,我稍微能够理解一些了……
“谢谢你”这句话是从我嘴巴里艰难地挤出来的。
产屋敷先生的眼睛依旧没什么颜色,明明是情况这么慌乱的时候,他表现得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样。面对我那几乎可疑的答谢,产屋敷先生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们很快就到了治疗的地方,那是一间和式的房间,我感觉和我的房间有点像。
“那个……悟他——”
我话还没有说完,产屋敷先生就抬头看了一眼我。
“他在隔壁房间。房间是分成小隔间的,他那边自然会有医师去。”
“这样哦……”我的声音有些恹恹的。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啊,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呢?
“我也是医生。”
“嗯……好厉害……”我下意识地回应道。不过不仅是老师还是医生,真是了不起的人啊。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产屋敷先生的声音也很疲倦。
我的腿上还在流血,产屋敷先生就说叫我等一下,他去取伤药。他打开位于角落里的柜子,然后取出了一盆东西来。
“你也稍微意识到一点什么了吧。”他将小药柜搬到我身前来,并用那种训斥的口气对我说,“那么久了你也稍微要有点想法吧,天上哪来白掉的馅饼?”他语气严厉地跟我说着话,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爷叔父爷爷那一辈的。对于他口中那些暧昧不清的说法,我稍微也理解了一点。骚动、我所看见的大家的模样,这几个月来我身边所发生的各种怪异的事件……我一向是不相信神仙啊、超人这类存在的,可是现在不用这种概念取解释的话,大脑就会无法转动着来思考问题了。
我像做错了事情的学生一样低着头挨训,腿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原来是他在上碘酒。
这样的世界里,受伤之后竟然也是这么普通的治疗的啊。
“如果有治愈能力的异能者或者反转咒式的咒术师的话,就不必这么麻烦地进行人工治疗了。”我惊叹于产屋敷先生这么轻易地就看出了我的想法,又或许是我本来就很笨,所以全部的想法都直接表现在脸上。
“异能力者和咒术师不一样吗?”我是第二次听到咒术师这个名头了,第一次问出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古怪地看向我。这样子一来就说得通了,原来在场所有人之中,只有我是傻瓜。
产屋敷先生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想他在心里也确认我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吧,否则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呢。
啊,实在是羞愧的让人无法呼吸。
碘酒消毒之后,就是绷带了。
这时产屋敷先生小声说了一句话,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因为他说的是“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啊”。
差不多是这样的话,不过我想应该是听错了吧。因为我们都是普通的人类。
在绑好绷带后,我就急不可待的想要去隔壁房间看我的孩子,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是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