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到了邵年时指定的初家的熬胶作坊时,接了尾款的马车夫甚至还有时间做一番简单的修整,趁着夜色未浓,调转方向,仍往济城的方向返去。
应着天上逐渐升起的硕大的月亮,这平坦的青石板路,也没多么的难走了。
对于此邵年时是无法关注的,因为坐到了铺子当中的他就与这个作坊真正掌控着熬胶的技术,同样也是曾是初家的家生子的初姓管事的坐到了一处。
对面这人听了邵年时的自报家门,那略显愁苦的脸上就带了几分的喜色,赶紧将人给迎进了铺子当中,瞧着那群还没完活的小伙子,这才想起来他的这种行为略有些不妥了。
于是这位叫做初定的管事的有些赧赧的搔了下头,跟邵年时致到:“邵经理,你瞧,这铺子里的条件就是这样的,一开炉全上火的时候,这温度就蹭蹭的上来了。”
“别瞧着这晚上外边的天还有些凉意。”
“可你看这铺子里,跟三伏天也没什么区别了。”
“工人们年轻,火力壮,受不住的就都打了赤膊干起了活。”
“污了邵经理这般斯文人的眼,是我们的不对。”
原来竟是因为这才抱歉的吗?
邵年时为这东阿胶场的淳朴不由的笑了。
他摆摆手道:“大监工可别把我当成什么文化人,我家原本也只不过是初老爷家雇的短工罢了。”
“咱们呢,都是一样的人。”
“当初我可是给初老爷修过后花园的,若不是那时候刚过完年,又在风餐露宿的院子里,否则啊,我那形象跟咱们这群好汉子是一样的,肯定是热的打了赤膊的。”
“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娘子,看不得汉子的精壮。”
“你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