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会让你吃亏,多少银子买来的,让孙家如数给你。”
苏媚当然不愿意,但和家里僵持不下也不是办法,没多少时间了,她不能困在府里。
铺子可以给孙家,但晋王府的生意她不会拱手相让,因道:“三千两,一文也不能少。”
“行,我去和你二叔说。”苏尚清顿了顿,又说,“把熏香方子也给孙家吧?”
苏媚瞪大眼睛,失笑道:“爹爹,你干脆把我也给孙家得了!方子是我自个儿研制出来的,可不算铺子里的东西。对不起,不给。”
“晋王府派人要货,你不给方子,他要铺子有什么用?”
“那把我的禁足令撤了,没的让我受委屈,往后我想出门就出门,谁也不准拦我。”
苏尚清为难,“这可有点难办,如果一开始你不弄香料铺子,哪有这么多麻烦事?……诶,你别掉眼泪,好好,囡囡受委屈了,为父答应你。”
苏媚趁父亲心存愧疚,试探道:“我听王府嬷嬷说,晋王很少用府外头的东西,这次全凭我的香好才用。铺子忽然换了东家,王府说不定会起疑心。不如爹爹寻个空档,和晋王解释一二?”
苏尚清含糊道:“等散朝的时候我找他。”
苏媚仍不放心,苦口婆心劝道:“其实晋王人很好,没有寻常宗室勋贵的骄纵,您也说他很有魄力,同朝为官,就算不结交,也不至于不说句话啊。”
苏尚清微笑着摸摸女儿的头发,“囡囡莫担心,为父会好好和他说的。”
六月十五大朝会散后,苏尚清随几位同僚出了殿门,热浪卷着殿前广场的浮尘扑面而来,袭得他呼吸一窒。
前面就是晋王。
苏尚清和同僚作别,踱着四方步不紧不慢跟在后面,正要出声,却见一个身穿大红曳撒的宦官疾步跑到晋王面前,神情恭敬地弯下腰,低眉顺眼地说着什么。
他注意到宦官眉心中间有颗痣。
脚底猝然升起一股寒意,他想起来女儿的梦话——抄家的太监眉间有颗褐色的痣。
当真是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