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他的梦中头一次出现女孩子的身影。
一连数日不见石若樱上门,这个年苏媚过得很舒心,当然,若是阿日善不死皮赖脸缠着萧易,她会更痛快。
阿日善是真着急了,过了上元灯节和硕特汗就要启程离京,盟约是谈了个差不多,可她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
萧易那边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不知道她打哪儿打听到,正妻可以为夫君纳妾而不必经过夫君同意,于是,柿子捡软的捏,她逼着苏媚纳她为妾。
苏媚一脸难色,道:“不是我不愿意,是我没这个权力。你是公主,不是寻常百姓,如果我同意你以妾室的身份入府,那就是把和硕特部的脸面扔地上踩。别说你父汗,我朝皇上第一个就不饶我。”
“我乐意,关他们什么事!”阿日善狠狠一拍桌子,气恼道,“你故意推脱对不对?我一走,你好独占萧易。”
“哎呦喂,我对公主一片赤诚,天地可鉴。”苏媚夸张地叫道,“我巴不得公主早日进府,我还盼着你惩治石若樱呢,那个人最会装可怜,最会扮好人,也就公主能制住她。”
“那你说怎么办?”
“其实也不难,只要公主豁出去求一道赐婚圣旨,一切迎刃而解。”
阿日善没好气说:“能赐婚早就赐婚了,我说了好几次,你们皇帝就是敷衍不肯应承。”
“那是你拜错了庙门。”苏媚给她出谋划策,“你该找你父汗,一哭二闹三上吊,屡试不爽的奇招,赶紧回去哭去,哭得越可怜越伤心越好,逼他和皇帝谈。”
“好主意!”阿日善眼神一亮,“我以死相逼,不信他们不答应。”
“做戏要做足,要真诚,万万不能让人觉得你是无理取闹。”苏媚重重握了两下阿日善的手,“事不宜迟,公主,我等你的好消息。”
等她风风火火地走了,燕儿满腹狐疑地问道:“皇上真赐婚怎么办?”
“不可能!”苏媚嗤笑道,“她的嫁妆是五千具甲骑兵,她的背后是整个和硕特部,皇上疯了才会让她跟着萧易。”
燕儿仔细琢磨半晌,恍然大悟说:“您这是把烫手的炭团儿顺手扔给皇上啊,既不与和硕特部结怨,又解决一桩麻烦事,也真亏阿日善公主听您的!”
“病急乱投医而已,一点点希望都不肯放过。”苏媚叹道,“我倒是挺佩服她的热烈执着,可惜她和王爷的心上人差别太太,简直是南辕北辙,也无怪王爷对她无感。”
这话燕儿不敢接,看自家小姐的眼神多了几许心疼。
苏媚长长叹出一口气,又笑:“且瞧着吧,她这一闹腾,皇上可有的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