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一个黑影一闪，一个板砖从左肩上方砸了下来：被托杰克轻易地闪过，然后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划了过去。那个黑影应声而倒，是个瘦弱的汉子，胳膊上都没有二两肉，喉头被划开，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托杰克正要举枪把这边的暗哨全清了，却听到一个脆生生，同时也怯生生的声音说道：“放心吧，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托杰克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惊讶道：“你是个女孩？你这脏的，我还以为你是个小男孩呢。”
“来这边，如果你真的可怜我的话，请你帮帮这位奶奶，她快要饿死了。”小姑娘的声音很可怜。
托杰克这才看见，在破败的胡同里，一个半倒塌的柱子旁边，有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正躺在柱子根上。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破玻璃片，里头乘着短浅的一点点泥水。
托杰克把自己背包里的三个面包全部拿了出来，分给了他们二人。
看着老奶奶吃力地一点点地咬着面包，托杰克问旁边正在把一整块面包掰成小块的小女孩：“你自己都吃不饱饭了，还要管她？”
“我六岁的时候，是这个男人用五个面包买下了我。可是他只是教我了一些小偷小摸的技术，没事就开锁撬门，到处行窃。还让我和约莉奶奶去行乞。偷到的东西和行乞来的东西，除了一些吃食，其他的大部分都是他抢走独占，拿去dǔ • bó。头几年还至少能吃饱，这几个月，三天都吃不到两个面包了。是约莉奶奶一直在照顾我，经常把她的面包分给我，才让我能有一些体力去接着干活。”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塔丽。”
“苏塔丽，这个名字好像是黄种人的名字，你是黄种人？”
“我不知道。从我记事时候开始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没有注意过我自己的肤色。”苏塔丽低头继续啃面包。
托杰克发现，老人家的手和嘴已经不动了，她的头歪向一边。
托杰克试了试她的颈动脉：“走吧，她已经走了。”
苏塔丽的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她还是没能挺过来。是我决心下的太晚了。她……”苏塔丽哽咽了一下，却没有哭出声。她呼吸了一下，然后默默地捡起地上的两个面包，看着托杰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她扛到城外去埋葬。然后，然后……”
托杰克点点头。他觉得小姑娘的悲伤好像一张网，缠住了他的喉咙：“走，我帮你把她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