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舟依然带着微笑:“你只能看个表面,我其实没你想得那么命好。”
时矜还记得他大闹酒会那茬事,好言劝慰:“他现在对你是真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要往前看。”
“不是这个意思。”陆宇舟目光坚定,甚至还透着一股诡异的光,“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不择手段争来的,包括怎么让他着迷,怎么让他后悔,这算哪门子命好,我这叫多愁多病,活得累。”
时矜抿唇看着他,久久未曾开口。
顾景衡推门走进来,一身剪裁得体的西服衬得人越发俊朗,发型定过型,比平时更加显得成熟,时矜起身,喊了声“顾先生”。
顾景衡绕过他,在陆宇舟头上抓了两把,“你这是喷了多少发胶。”
陆宇舟仰起脸,“你怎么过来了?你家亲朋好友都来全了?”
“还没,我爸妈在那边。”
时矜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实在有点多余,“舟舟,我先出去了。”
“嗯。”陆宇舟目送那人离开,然后伸胳膊怼了下男人,“时矜刚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他啊。”
“没注意。”
“狡辩。”
顾景衡笑笑:“外面全是记者,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了。”他注意到陆宇舟耳朵上的耳洞,数了数,左右两边共七个,“耳朵上好多洞。”
“拍戏时打的,鬼知道草原上的汉子要打这么多洞,早知道我就不拍了。”
顾景衡失笑,目光对上陆宇舟的舅舅,老人家有些拘谨,客气地冲男人笑笑,挺直腰板走了过来。
“是叫景衡吧,刚才小舟都跟我说了。”
顾景衡起身让座,“您坐。”
“没事儿,我站着就挺好,老坐着腰受不了。”舅舅搓搓手,紧张地说些客套话,“你父母在外头忙,我们这也帮衬不上,怪不好意思的。”
陆宇舟偏要添油加醋:“你妈刚才都没搭理我舅舅。”
舅舅用眼神示意他别乱说,“亲家母忙,外头那么多人要招呼,肯定顾不上我们这边。”
他舅妈一听这话,脸拉得老长,这死老头子还真会找借口,胳膊肘净往外拐,不知道帮自家孩子壮壮气势,于是,她也走过来,掺乎进谈话中:“亲家母看着多有气质啊,这有气质的人吧,就得话少,都跟你似的,逮着人就唠,那还能有气质嘛。”
陆宇舟蔫坏儿地笑,瞅瞅顾景衡,看对方陷入两难局面,忙解围:“他妈一累就不太爱说话,今天忙着招待宾客,肯定是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