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来温水在炕前给我爹擦拭过脸和手,又喂了些水,这时看我爹的面容,显然是常年沉郁阴沉之色,眉毛为寿限官,虽然有暗色但是还有亮泽,眉间一根眉毛特别长,而且鼻子和嘴间的距离宽裕有光泽,分明是长命相,寿命至少该有八十开外。
丁桐返回来,低声说:“师父,师娘已经睡了,你放心吧。”
我点点头,思量了下,想起之前马伍洋给孙冶他爹,用过的鞋印问寿的方法,就是拿老人平时总穿的一双鞋,鞋尖冲里,然后从头顶炕边儿后退,两只鞋交替接上,一个个脚印一直量到门口,要是到了门口正好是完整脚印,那就是有的商量,要是半个或者有缺角,那就是命该如此,谁也没办法。
于是我立刻去找来我爹常穿的鞋子,结合卜测风水局,用鞋从炕边往门口一步步量,丝毫不敢有分差,然后到了门槛上正正好好右脚跟抵在门槛上。
我暗自松了口气,起身边揉了揉右手手腕边寻看了下屋子,丁桐大概是明白我在观望家宅,也不说话跟在我后边,我看过屋里后又走出门口,一出门就看见之前那个拍了我几巴掌的二雷正趴窗户。
二雷瞅见被发现,一点也不尴尬,赶紧凑过来嘿嘿笑着,“我这不是担心我叔,不放心过来看看,你忙你的,话说回来,白福禄,早我听二强说你在镇上做风水很厉害啊,之前我叔看着不大好了,结果你回来就没事了稀奇不稀奇,你现在是不是做法,给我叔延寿命呢?”
我应付的回道:“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就出来透透气,二雷,这些年没见,你变化挺大的啊,之前都没认出你来。”
二雷嘿嘿笑着,“还行吧,跟你比不了的。”
丁桐面相上有所成就,所以显然是看出了这个人尖嘴猴腮,鼠目獐脑,是个贼偷的面相,所以神色不善的看看他,就说道:“师公和师娘都需要休息,你这吵吵闹闹的不太好,有什么话还是过后再说吧。”
二雷听到丁桐驱客之意,转头看看丁桐打量他几眼,脸上虽然笑着,但明显几分不痛快了,所以语气透着几分揶揄的说道:“师公师娘?白福禄你可以了啊,这就收了徒弟了,这真是能人的弟子气势都不一般,一开口就这么给劲呢。”
我知道此番会多犯口舌,容易生出大的事端,所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回道:“你这张顺风吹火的嘴倒是没变,说实话我现在是没什么心情说话,有调侃我的功夫还是去看看你媳妇是不是有事找你,旁话咱们改天聚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