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问题的答案,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思绪跑偏了一下,没留意,明天剑已经被送入了博物馆之中,它的历史太短暂了,有史料记载的,大概就是柳氏天子和那位将军的两段了,所以,明天剑在历史上算不得什么出众的名剑。
倒是它的名字意外投了现代人的喜欢,不知道是哪个网红去打了个卡,明天剑就成了个小热门,多了些人关注,连带着也会看看那段记载不清的历史,可是,无人知道铸造明天剑的那位铸剑师的名字。
“好像比‘纸人纪’还惨啊!”
待在博物馆中,看了看来来往往的人,听了听他们的议论,看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现代”,纪墨有些感慨,很像,但不是自己的世界啊!
不同的历史,不同的文化传承,有点儿奇怪啊,难道自己那个世界,和之前那个古代世界,都没有铸剑师这样的职业吗?怎么还要换个世界才能学?
也许不够专业?
只能如此猜测的纪墨睁开了眼睛,他还在床上,似躺下没有多久,却是已经去过两千年后了。
起身,抚摸着长剑,从剑柄到剑鞘,拉开看看剑锋,想想两千年后,多少人只能隔着玻璃看一看,他这里却能随便摸,脸上又有了笑影,能看就多看看吧。
“不必了。”
“……是。”
天明离开的时候,纪墨跟纪姑姑告别的时候说了要把明天剑给柳姑父的事情,纪姑姑沉默了一下,默默点头,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天子剑,本就是要给天子的。
“姑姑……珍重。”
坐在牛车上,回望一眼,纪墨看着纪姑姑,满心不忍,那满头的银丝,半数为己,车子晃晃悠悠走远,纪墨轻声:“我还是太不孝了吧!”
“怎么可能不孝,主人的孝顺谁都知道的。”白石回答得小心翼翼,以为纪墨是在为论剑会上那些人的指责而自责。
纪墨摇摇头,没有再说,看着倒计时,在最后一刻之前与白石说:“不要把我的死讯告诉姑姑,就让他以为,我还在外名山大川地游历,不能再回去与她相见,是我不孝……”
余音未散,眼皮垂落,抓着白石小臂的手松了力,缓缓垂下。
“主人……主人?”太突然了,白石愣了一下才询问,没有回应,试了试鼻息,停了,真的停了?
旷野,牛车停驻,白石跪在车上,纪墨身侧,深深低着头,心中一片惊惶,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