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郎次日中午过来送饭的时候,才发现木屋里面空无一人,被褥卷好了放在那里,曾经被他亲手搬上来的若干原料都不见了,他屋前屋后找了半天,都不见人,闷闷地拿着饭回去。
路上碰见一个小伙计从他家中走出,两人打了一个照面,饭桌上气氛沉闷,纪大郎这才知道那伙计是送信来的,纪墨竟是跟着他们家的商队走了。
“这孩子,就是不听话!”
纪母沉闷一声,从纪墨小时候不听话非要叫曹木师父,再到纪墨大了点儿不听话非要到那琴师傅家中学琴,再到现在,人家的小儿子多是乖巧懂事贴心,守在身边儿,怎么自家的……
一时间,她竟是全忘了纪墨小时候也有懂事贴心的时候,那压在柜子里最底下的琴就能证明。
“好了好了,还不都是你们逼的。”
纪父对小儿子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平常不怎么显出来,其实他这样的年龄,已经跟不住调皮捣蛋的孙子了,再怎么聪明可爱,都比不得前一个如此聪明可爱的小儿子,只是大家长的做派,让他也不满意小儿子非要出去住的要求罢了,本想着再过些时日……
“那伙计到底怎么说的?”
纪大郎错过了听口信的机会,心中有些懊丧,早知道,他那时候进门就拦一下,问清楚了才好。
“就说是你弟弟跟他们商队远行了,还说以后有了机会会让人捎钱回来,他那个蠢脑子,能找谁捎钱啊!”
纪母还在抱怨,年龄大了,总爱絮絮叨叨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纪父听了一会儿觉得心烦,摆摆手到屋外坐着去了。
他坐的那个椅子还是之前从山上搬下来的,三把椅子,给了纪大郎两把,他自己留了一把,当做躺椅一样经常摆在房门口,坐着晒晒太阳犯犯懒,都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