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不敢?”霍承疾脸上一片阴冷,眸子仿佛都带着一股血煞之气,阴沉沉地盯着桑灯:“阉人又怎么样,这世间还有你桑灯不敢做的事情吗?”
“愿太子殿下四季如意,吉祥平安!陛下也在等着奴才回去回话,桑灯就不在此叨扰殿下了。”桑灯在太子殿下的冷嘲热讽下,终于还是待不住了,他最后又瞥了一眼太子夫夫二人,转身在禁卫军的护送下出了太子府。
皇城顶上的烟花,绚烂之后慢慢退去,过后各位大臣都在皇宫落锁之前各回各家去了,皇后带着一众嫔妃还要在一起守夜,皇帝便回了御书房。
片刻之后,桑灯送完了宫菜,回来向皇帝回话。
“太子殿下看上去可还好?”皇帝看着桑灯,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中的折子放了下来。
“太子殿下还是老样子,精神得很!”桑灯笑着,给皇帝有倒了杯水。
皇帝连连摇头:“那个逆子,可是又为难你了?”
“太子殿下是陛下所有龙子中最为真性情的一个,而且上回奴才去了太子府是脸上挂着伤回来的,这次却毫发无损,足见太子殿下已经收了性子!”桑灯现在皇帝身侧,整理着桌子上被皇帝弄了一团乱的奏折。
“陛下也要注意龙体才是,新年罢朝三日,这些折子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御书房里,又不会长腿跑了。”收拾了这一堆折子,桑灯又给皇帝将头发放下来,一点一点细细地给皇帝通发。
通发这活儿可不是谁都能干的,皇帝发质偏硬,不好打理,又很容易断裂,平时皇帝总是嫌弃其他小太监笨手笨脚,这活儿就全都压在了桑灯身上。
皇帝背靠着椅子,叹了口气,他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桑灯便小心翼翼地给他通发,不加一词,良久之后,皇帝终究还是开口了:“桑灯,陪朕再走一趟太子府吧!”
“是,陛下!”桑灯没有一丝的疑惑,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个皇帝会这么做。
因为要守岁,所以太子府里始终都亮着灯,太子府里也有一处小祠堂,象征性的供奉着先后的牌位,但是这牌位跟天长镇里的牌位不同,上面只写着仁德皇后之位,仿佛只是供奉给他人看得罢了。
霍承疾在轮椅上坐着,萧含章跪坐在蒲团上,靠着轮椅,两人就如同黑夜里依偎在一起抱团取暖的小可怜。
皇帝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两个孩子依偎在一起,谁也不曾说话,但是他二人之间就是有一种格外不同的默契。
霍承疾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他抬手一拍轮椅,从轮椅下面取出来一根长钉,随意向后投掷而出。
长钉从皇帝的耳边穿刺空气,直至深深地没入皇帝身后的门内。
皇帝眉心紧皱:“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父皇的吗?”皇帝如何不明白,霍承疾早就猜到了身后是他,却还是这般行为,不就是在给他下马威吗,果然是他生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