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八成把握的猜测眼下有了十分。
宁无渊接着道:“我在项淮遥的王帐里也住过一段日子,对他算有几分了解,他对于叛徒可不怎么仁慈。你说——倘若我告诉他,是你将他的身份透露给我的,你猜他会怎么做?”
男人微微瞪大了双眼,宁无渊添柴加火:“我曾亲眼所见,项淮遥将一个叛徒的九族斩杀殆尽,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没放过。”
男人被卸了四肢,只能身体不住挣动,嘴里喃喃:“王上不会相信你的。”
宁无渊好整以暇,欣赏着对方的狼狈。
“你可以试试,只是我赌输了可没什么损失,倘若你输了,你家人的性命可就没了。”
男人停止了挣动,半晌脸色灰败道:“想知道什么,我说。但你必须答应我,不可以在王上面前透露半句。”
宁无渊点头:“我答应你。”
男人舒了口气,满脸疲倦的问:“你想知道些什么?”
宁无渊把玩着桌上的杯子,慢条斯理道:“不如先说说,这茶杯里装的是什么。”
男人瞳孔微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骇人至极的东西,他道:“这杯中是王上研制的一种秘药,只要服下以后便再也离不开,倘若没有定时服用,整个人会变得无比癫狂,服下之后会短暂的丧失神志,便能利用这个时间套出想要的情报。”
宁无渊不觉得男人有骗他的必要,而且男人的说法也能自圆其说。
目前看来,男人的软肋便是自个的亲人,如果宁无渊刚刚让他喝下这杯药,男人害怕自己会透露出任务信息,到头来连累自己的亲人。
宁无渊接着又问:“第二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项淮遥派你来所图为何?”
男人回道:“我名叫仇杨。王上接到密报说三皇子和四皇子密谋陷害您,您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命我即刻赶到边境。但我有辱使命,我赶到枣城之时您已经遭了毒手,被推下悬崖。之后我便一直在枣城蛰伏。”
上一世项淮遥也向宁无渊抛过橄榄枝。
项淮遥是他的舅舅,前清州太子。
清州被齐州吞并后,他便带着残存的部族在十四州流亡。
项淮遥做梦都想着复国,宁无渊是最好用的棋子。
宁无渊冷笑,既想要他感恩,又想要他臣服,这算盘倒是打的不错。
仇杨还是真心护主的,见宁无渊神色不对,解释道:“请皇子不要误会王上的用心,他是真心想要助您,只不过他……也想要一些保证,毕竟公主的事……整个清州上下都亲眼所见。”
男人口中的“公主”就是宁无渊的母亲,不过宁无渊不想谈论这个女人,他主动岔开了话题:“诚如你所见,我的伤不过是掩人耳目,你可以回去覆命了。”
仇杨却道:“王上吩咐过,将您救下后我暂且不用回去,待将您安全送回都城再覆命不迟。今日过后,我对您不会再有任何隐瞒,我定会护您周全,眼下我的人正在外面,准备刺杀禁锢您的人。”
宁无渊手微顿,脸色霍得变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