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顺着虚掩的门吹了进来,空气中夹裹着淡淡的酒气。
楚时听到了脚步声。
一步一步,像是踏在他的心上。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的心也越提越高,伴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空气中的酒味更浓了。
但又不仅仅是单纯的酒味,还咋着些冷冽的香气,像雪地里的青松。
明明是喧嚣到让人烦躁的季节,却没来由的让他的心跟着静了下来。
门被合上。
楚时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掀开盖头的冲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待到停止之时,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双靴子。
“我来了。”他听宁无渊道。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宁无渊的声音与平日有些不同。
暗哑,低沉。
视线很快恢复清朗。
他的盖头被掀开了。
楚时徐徐抬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男子。
依旧是一身紫色蟒袍,白日里远观只觉得的衬托的宁无渊宽肩窄腰,此时两人离的极尽,抬眸的过程中,视线扫过那劲窄的腰,到宽阔的胸膛,再到白皙的脖颈,和微微鼓起的喉结。
线条流畅的不可思议。
楚时不可抑止的想起嬷嬷教导的那些,如何服侍人的话。
此时应该怎么做来着?
双手划过脖颈,轻轻解开他锁骨间的盘扣?
还是应该,先拔下木簪,让两人的发丝交缠,再轻轻打个结?
“我知你或许不愿,但父皇的人尚未离开,我们还是先将这交杯酒饮了吧。”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精致的金杯递到楚时眼前,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拖了出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些什么,楚时莫名不敢抬头与宁无渊对视。
“好。”他垂眸应着接过酒杯。
端着酒杯的手轻微的发颤,楚时捏的愈发紧了些。
绕过宁无渊的胳膊,将酒杯送进自个口中。
一饮而尽。
微凉的酒液滑入喉头,勾起辛辣的余韵,燥热从胃里腾起,一直蔓延的脸颊之上。
随着沉默延续,这股燥意似乎也有持续下去的架势。
就在楚时快要熬不住打破这沉寂之时,指尖触上了微热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