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很快便明白王爷口中的“他”是指谁。
被问到的人脸上一闪而过的似是不屑,不过这表情也只是转瞬即逝,他回道:“并未做什么正事。”
那人怒了努嘴,正是朝着自己的方向。
侍从一惊,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
“他命这侍从去找了裁缝铺的、胭脂水粉店的、居然还有别人府上梳头的婢女。”
原来是在告楚大人的状……但楚大人确实是没做什么正事。
侍从偷偷抬眼瞄了瞄王爷的脸色,然后狠狠打了个寒战。
王爷不仅没有生气,居然唇角勾起,如三月和煦的春风般,笑了。
“还有,”那人竟还未说完,他附身到王爷耳边,低语了几句。
侍从离的不近不远,只零星的听清了几个字,什么“调查”,“底细”。
那人说完,嘟囔了一句,“倒也不全然是无所事事。”
倒也不全然是背后告人小状,侍从腹诽的冲着那人偷摸摸的翻了个白眼。
眼神不经意略过王爷,又被扎了个透心凉。
不知何时,宁无渊脸上和煦的春光没了,跨过夏和秋,直接进入了寒冬腊月的冰封。
侍从垂眸苦着一张批脸,王爷的心思实在难以捉摸。
原来他的喜好是见人无所事事。
他暗暗告诫自个,以后定然不能太勤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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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进了宫。
进入狭长宫道之时,楚时便见到了同来赴赏花宴的女宾。
他透过轿帘瞅了两眼,便百无聊赖的收回了目光。
只是没想到,还未到御花园,第一个刁难便来了。
宫道狭窄,同时只容一辆马车前行。
楚时亲眼看着其他女宾的马车领了个木牌,随后便堂而皇之的进了宫。
而轮到他时,却被拦了下来。
负责看守的御林军显然是受了旨意,即便楚时表明身份和来意,也并未博得半点通融。
他被要求必须靠自己走到御花园去。
虽未曾想到还没到地儿,博弈便开始了。但这手段着实还入不了眼。
楚时抬手制止了还欲继续同御林军理论的仆从,撩开轿帘走了下去。
站定的时候,看到御林军眼前一亮的神色,他满意的勾了勾唇。
“这内宫既言明男子必须下轿步行,在下自当遵从。不知大人可否指个路?”
这是楚时第二次进宫,去御花园却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