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宁无渊搂住楚时睡了一夜。
明明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却格外让楚时紧张,就连自个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楚时醒来的时候,宁无渊已经走了,只有身旁床褥上的褶皱表明这里曾经有人睡过。
这之后的两日,不论是云旗还是宁无渊都没来找过他。
楚时料着云旗许是在准备下地宫的事宜,而宁无渊既要救人,又要阻止这些人盗取财宝的计划,要准备的自是更多。
两日一晃而过,很快便到了下地宫的日子。
一早便有人扣响楚时的门扉,将他叫醒。
等楚时穿戴妥当准备完毕走出门外,云旗一行人早已候着。
算着日子,今日本是琉璃寺每月人流最多的一日,因着每月的这一天,琉璃寺都会拿出前任主持的舍利子供香客瞻仰。
他们混迹在人群之中,自然是分外小心。
小心避开人流,云旗打头,楚时被夹在中间,一行人绕过了讲经的大殿,直奔向主持的卧寝。
这地儿,云旗早就混的比他自个的屋子还要熟,楚时却是第一次来。
一进屋,看到端坐在床上的主持,楚时吃了一惊。
他瞳孔地震着上下扫视了一番,没见主持被什么东西绑缚着。
主持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冲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阿弥陀佛”。
“别看了,他自身难保,可救不了你。”
云旗不知何时从队头走到了楚时身边,满含嘲讽的对他说。
楚时撇了撇嘴,恭恭敬敬的冲着主持行了个礼。
作为新青年,他自是知道临时抱佛脚的作用,熬夜练武功是来不及了,感觉拜拜主持搞搞玄学还是可以的。
云旗显然瞧不上,冷笑一声又走了回去。
“下。”
他一声令下,自己率先跳进了挖好的地道。
这些人听到命令,齐刷刷的带上了面具,一个接一个的跳了下去。
很快便轮到了楚时,尽管万般不愿,他还是毅然跳了下去。
地道并没有想象中的深,楚时一睁眼,已经稳稳踩在了地面上。
不知何时,就连云旗都戴上了面具。
他正欲往里走,被楚时一把拽住了衣袖。
他扭身看向楚时,似是疑惑。
楚时指了指他们的面具,狐疑的问:“这里又没人,你们齐刷刷的戴面具干嘛?莫不是这下面有……毒气?这面具是防毒的,你们想毒死我!”
楚时说着愤怒的用袖子遮住了口鼻,恨恨的瞪着云旗。
面具后的云旗静默了许久。
被楚时的脑洞折服。
“这面具是我们的图腾,有重要行动的时候我们都会戴着。如果你想戴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个……”
身后的人掏出了一个面具,递给了楚时。
不是不搞玄学,是要暗戳戳的搞。
楚时不是他们族人,但不妨碍他对搞玄学的热衷程度,所以果断接过面具,戴在了脸上。
云旗似是长出口气,不知是无语还是无奈,扭过身走在了前面。
戴上面具,楚时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起来。
他没见过大齐的皇陵是什么模样,但从皇宫的风格判断,多半也是简朴大气的。
相比之下,清州地界的这座皇陵就要奢华的多。
地宫内的主子都是用成块的白玉做的,粗细足有两个成年男子合抱那么粗,每根柱子上还雕着栩栩如生的浮雕,或龙或凤。
楚时瞧的暗自咂舌。
云旗并未同他们交代进入地宫后要面对的情况,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可走了许久,除了觉得这地宫着实大之外,楚时倒是没发现任何危险之处。
“还要走多久?”
楚时问道。
云旗脚步顿了顿,却并未回答。
楚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虽然云旗脾气一直不怎么样,下了地宫之后,却是在本就不太好的基础上,创造出了巅峰造极的惹人厌的效果。
楚时之所以这么问,也不是没事找事。
他心里惦记着宁无渊的话。
宁无渊说要在下地宫之时来救他,就不会食言。
或许宁无渊此刻就潜伏在他身边也说不定,他想尽可能多套出点讯息。
可惜云旗格外的不配合。
“不告诉我也就算了,小心坑了自己的兄弟。”
楚时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