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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C112-C114(2 / 3)

实际上,BN非常重视这一场收官演出,这也是BN历史上筹划过的最大型的演出之一。

朋羊从球员通道走出来,抬起头,环视着九万红色的空座。明晚,这里会坐满人,还有一部分站着。

她跟琳达和麦吉说想过来看看的时候,她们以为她想彩排,再走一次过场。

“台子基本搭好了,可以试试。”琳达说。

“你不用,妹子,你都准备好了,明天上去唱就行。”麦吉手一挥,对朋羊的信心更甚于朋羊自己。

朋羊说她就是想去看看,中考高考还要熟悉考场呢。麦吉是听不懂熟悉考场的,但事情总有相似性。

温布利内部虽然已经基本搭好了演唱会设施,但白天依然开放游览参观。不过朋羊到的时间已经过了傍晚七点,游览时间过了,她不至于遇到游客。

朋羊往前走了几步,抬头去看天空。

蓝白天空,阳光还未隐去,恢弘的温布利上空有一弯虹桥。

这是温布利的标志。隔得很远很远都能看见这一弯虹桥。

虹桥下方是精心修剪维护过的翠绿球场。

一个月前,切尔西在这里拿到了2028-2029赛季的欧冠冠军。

他在这里带领切尔西捧起了俱乐部历史上第二座欧冠奖杯。

他在三十三岁到来的时候,实现了他加盟切尔西的终极梦想。

她看了那场比赛的直播。他没有进球,但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用一次完美的铲断把对手的单刀破坏掉。当他起身时,完场哨随之响起,蓝衣的球员纷纷冲向他,而他宛如一座睥睨世界的雕像。

所以他被称为人生赢家。他总是赢,虽然也输过,但总是赢。

她为他感到高兴。

她知道他最近在中国,爬了长城,跟何靖岚一起参加了访谈,为中国足球助威加油。他参加了很多活动。其中一个活动,航月也是合作方。牛大王见到他应该很高兴。

而一个月后的现在,她也要在温布利实现她人生的又一个梦想了。

他们分开三年多,各自都过得很好很好。她相信未来也会如此。

朋羊往前走了几步,但离草皮始终有一点距离。

他跟她说过,专业足球场的草皮对于干足球这一行的人来说是很神圣的,从足球教练到草坪管理员都极其重视,除了维护成本高昂、关乎比赛质量,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们厮杀的战场,更是他们从小到大的梦想。就在这个100*100的绿茵上。它很小,它也很大。

朋羊蹲下摸了摸精心修剪过的草叶,软度适中,还有点湿润,想必刚洒过一次水。

她低头笑了笑,站了起来。准备回去了。

她转过身,往球员通道内走。

在她的视觉里,恍惚有个模糊的人影正从左边看台往下移动。

她没去看,但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她的步伐也在加快。

她就要进到球员通道里,一个声音把她叫住。

天然的海浪声,从天堂来,从地狱来,从她梦里来。

“Hi,”

第一千零一个,永恒的那一个。

*

2026年6月7日是英格兰国家队在美加墨世界杯前最后一次放假。

那天,也是喻子翔三十岁的生日。

他离开英格兰在东海岸的驻地,去了附近的一家豪华酒店。

朋羊在酒店房间里等她。

两人缠绵了几个小时。

朋羊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有送他一条新的金链子。

她趴在他身上,提了这件事,承诺跟他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一起补给他。

喻子翔的注意力在她光滑的皮肤上,在她完美的曲线上。

他随口说了句,“不要紧,已经丢了,算了吧。”

沉暗的情-欲的房间因为这句话寂静了许久。

“是不是有什么变了?”她尝试问道,嗓音沙哑颤抖。

“什么变了?”他反问道,眼里依旧布满欲望。

而当他的眼睛触到她的,欲望消退,他也皱起了眉。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十七个月,他们从来没吵过架,一直都非常甜蜜。

他们也没有谈论过未来,没有必要。

但有什么变了。

从100分变成99分,人们一般意识不到。从100分变成95分,是可以意识到的。

在一个童话故事里,王子怎么能少爱公主哪怕一分呢,明明应该每天都增加一分,明明应该越了解越相爱……

只是,喻子翔从来都不是王子,她也不是公主。

真正的纯粹的罗曼蒂克的爱情曲线也并非如此。

它可能更像一个不一定是等腰的但绝无可能是直角的梯形。

爬坡,到达巅峰,巅峰长短因人而异,然后开始走下坡路。

那是童话爱情跌入神坛的时刻。

那5分可能还会继续扩张下去,在很多爱侣恋人之间,如果是稳定的情感关系,那5分可能早已变成陪伴需要,变成习惯,变成亲情友情,以至于许下一生的承诺……

朋羊起身,穿衣服。

他们那么了解彼此,也都那么骄傲,有些话根本不需要说出来。

他不会指责她没有安全感、无理取闹,因为他不会欺骗他自己。

她也不会假装这件事不存在,因为她也不会欺骗她自己。

没有比这更让人心碎的分手理由。

不是什么不可抗力,不是什么苦衷,那有时候都是没那么爱的借口。

也没有任何戏剧,没有任何的第三者,那有时候只是没那么爱的结果,而不是缘由。

“我想不到怎么解决这件事。”她穿好衣服跟他说。灵魂出窍。“我不希望影响你接下来的比赛。”

喻子翔看着她。看了很久。“我也想不到。我尊重你的决定。”他沉稳地说,“别担心我,我不会让任何事影响我的比赛。”

她点点头。

有些讽刺。他又很成熟地说:“如果我们想到了怎么解决,给彼此打电话。”

她点点头。

那之后他们仍然面对面坐了很久。

她不舍得离开他,心如刀绞,一块肌肉都动弹不了。但她也哭不出来。她能感到周身发冷,或许是因为炽热的身体正在凉下来,或许是因为冷气开得太大了。

她要为了少掉的那5分,扔掉剩余的95分,什么人这么愚蠢?

他必然还是爱她的,很爱很爱,但他的爱在走下坡路。

他可能也有点恐慌,他可能也没想到这个下午会是这样。

他过来吻她,她没拒绝。

他吻了又吻,也在犹豫。

终于,他离开她的唇,问了她一个问题。

是那个问题,让她下定决心离开房间。

“Moons,你一直没有把三只哈士奇带去伦敦,为什么?”

她回答不了。她发现她回答不了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

他很早以前说的那句话是对的,他们可能永远不够成熟,他们都不是稳定态。

朋羊不知道是不是任何分手都不可能只是一方的“错”。

但至少那一次,他们都有问题。

她同样需要时间想明白他的那个问题。

只是那时候,他们或许都没想到这一分别就是三年零一个月。

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彼此。

她让麦吉和琳达小心避开所有他参与的活动,她没做好准备再见到他。

她相信,在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内,他让史蒂夫干了同样的事。

*

朋羊站定在了温布利的球员通道外。阳光洒在她身后的球场,把她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她闭了闭眼,听到他缓缓靠近的声响。她脑中是他现在的模样。但很朦胧,因为那不是真实的、具体的。她只在照片上见过。她无法真正具象地描绘出来。

三年零一个月过去了。他现在三十三岁。她现在二十八岁。

这三年,他经历了一次世界杯一次欧洲杯,英格兰都未能卫冕成功。他还经历了几次伤病,包括让他休养近半年的那一次。2026的夏天之后,他再也没有拿到英超冠军。但他在欧冠的最高舞台上,跌跌撞撞,屡败屡战,终于在一个月前捧起了那座银色的奖杯。以队长的身份。

这三年,她发了两张专辑,都是白金唱片,她又有了多首脍炙人口的热单,她开了超过三十场演唱会,足迹遍布世界各地。《GOATⅢ》在今年的格莱美上仍然没有斩获“最佳说唱专辑”,但很多人称她是无冕女皇。而且那晚她也没有空手而归,她拿到了一个格莱美(最佳说唱歌曲)。

如果这三年果真这么短暂,又或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和她身边都换了很多人。

另外,虽然她彻底离开了足球场,但她和他的各种传闻,还有她和吉安卡洛、皮埃尔的约会、和好等等假消息总是隔段时间就会有。

不为人知的事实是,朋羊这三年的确见过吉安卡洛,见过皮埃尔,还偶遇过他的好几个好朋友。她一年至少碰到一次AY。最近,她还见到了喻子延。但就是没有见过他。

朋羊睁开了眼。她感觉到他停了下来,就在她身后。不远,也不算近。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心跳那么快。她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像是回到了三年零一个月前的那个下午。她动弹不得,浑身发冷,起了鸡皮疙瘩。这一回不是因为冷气,而是穿堂风吹过。她闻到了她非常非常熟悉的味道,她知道这只属于他。

阳光照在她的背影上,仿佛日光正盛,这是伦敦夏日傍晚的错觉。实际日光正在消逝。

几分钟前,喻子翔坐在温布利的低层看台上看手机。他在看她的Instagram主页。当他抬起头,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上一次有这样的幻觉是一年前在洛杉矶。

去年夏天,他出院后就在洛杉矶度假和复健。他没有计划专门去找她,他知道皮埃尔那么干了。但他心里隐隐期待着一场不期而遇。或是在风和日丽的山道上,或是在一个华美的晚间派对上。

那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两年。他想着如今他们身边都有了新的约会对象,就算碰到也不会尴尬,他们可以坐下来随便聊一聊近况。他会开个自己受伤和英格兰输掉决赛的玩笑,也会夸几句《GOATⅡ》,问问《GOATⅢ》的情况。

总之他想见到她,不用太正式,最好轻轻松松的。他们曾经在彼此生命中扮演着那么重要的角色,他不希望他们永远没有联系,哪怕新年时说一声新年快乐。

后来,在一个著名演员的生日派对上,拄着拐杖的他和米拉一起去参加的,他几乎见到了她,几乎。

他一走进派对,就看到那个淡紫的侧影在泳池边上。他看不清她的侧脸,被一个男人宽厚的肩膀挡住了。但他知道那就是她,魂牵梦绕的身影怎么可能认错。他可以看到她左耳边别了朵白色的花儿,十分可爱。他认为那是栀子花,他都能想像馥郁的香味在她垂下的发丝上,在她柔软的脖颈间。可彼时她在一个非常高大强壮的男人怀里,是那个NFL的跑卫。

他和她之间隔着重重人群,隔着落地窗。他松开米拉的手,想走近一些,他还来不及思考要不要过去打招呼。而当他说着“Excuseme”推开挡在他去路上的大家伙,那个淡紫色的侧影已经不见。

米拉重新拉住他的手,问他看到谁了。他依然环顾着整个派对,但他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她。她彻底消失了,就像刚才那一瞥是他的幻觉。

喻子翔之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在派对上碰到了Rus和乔-斯文森。乔说她之前在,现在应该已经跟男朋友离开了。Rus撇着嘴开了个玩笑,“也许她知道了你也在这里。”

但那不是一个玩笑,是事实。

他于是知道,小月亮们不想见到他。

不想见就不想见吧。他没必要强人所难,也让自己难堪。

那一段时间,因为欧洲杯的遗憾和他自己的伤病,他略微有点消沉。他认真复健认真休假,他只希望赶紧回到赛场。他已经三十二岁,他的每一个赛季都弥足珍贵。

当他在LA结束休假,转而去巴塞罗那进行下一阶段的复健时,他也结束了跟米拉短暂的恋情。

他回到伦敦,小月亮们发了第四张专辑。

他听到了《GOATⅢ》里的最后一首歌,那是唯一的一首全中文歌曲,叫《致我孤独的小王子》。

他没有去认为那是写给哪个具体的“小王子”的,但他知道,那首歌,她希望他听到,她希望他听到后,心情会好一些。她不是一点都不在乎他,她不是。

没过多久,伴随着她新专辑的宣传期,她身边的男人又换了,这一次是乔-斯文森。她和乔正式公开在一起了。

他也在欧洲杯之后跟一个女人熟络起来。

喻子翔很早就认识本杰明的妹妹黛布拉。一直以来,他总会在英格兰比赛的赛后见到黛布拉。只不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黛布拉对英格兰队的所有球员而言,就是个小女孩儿。可是小女孩儿总是会长大的。二十三岁的黛布拉漂亮、风趣、可爱,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

再后来,报纸上都在写她和乔订婚了。

黛布拉问他:“你要不要跟我求婚呢?你瞧,坏男孩儿最后总是跟好女孩儿在一起了。总是。比如劳伦斯和你妹妹。”(Abadboyalwaysendsupwithagoodgirl,)

他不讨厌黛布拉,不讨厌“好女孩儿”,但他讨厌那个“always”。

他和黛布拉无声无息地分了手,乔有了未婚妻,未婚妻不是她。

在他捧起欧冠奖杯的那个夜晚,他想起皮埃尔在拿到他第一个世界足球先生的夜晚时说的话。那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夜晚。几乎。

或许,那是他非去一趟中国不可的缘由。他终于有时间,有意愿,仔细想一想三年前没有解决的那个问题。

他今天来温布利没有期许见到她,他今天来温布利是因为他明天不会来。他不想以前男友的身份来看她的演唱会,她的演唱会上出现过太多次她的前男友和绯闻男友们了。

他原本想明晚她演唱会结束以后,给她打个电话恭喜她,也问问她,是否愿意跟他见一面。

然而,她就这样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粉色出现了。

准确地说是浅粉白边的短T,深粉的运动裤,和更深一点的粉色运动鞋。

多么有趣,这就像是他想像出来的一样。

她头发不长,散在肩头和肩后,左耳上戴了一只很大的金色圆环。圈走了所有的日光,全都聚焦在她身上。

不过,他没有看清她的脸。

她已经从蹲下的状态变成了起身往球员通道走。

他连忙起身,向她那边移动。她可能看到了他,可能没有,她走得飞快。

他在她快走进球员通道之前叫住了她。

她就那么真实地站在他面前。

她好像瘦了一点点,他是从她露出的胳膊觉出来的。在她这里,他总是会注意到一些奇特的部位。这一次是胳膊。他顺着往下看,她的手腕细细的,右手上绑了一根可爱的黑色的细绳,上面的碎钻反着光,莫名诡谲,与她相衬。她的手指细细长长,指甲干干净净。

他记得一分钟前他抬头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她为什么那么迷人,那么令人印象深刻,那么令人难以抗拒。他试图描绘出她的轮廓,有她身上香味的帮助,他很快描绘出来。那半秒,他在脑中为她画完了一幅画。

同一时刻,她回过了头,“”她歪了歪头说。声音低缓,音调上扬。

他盯着她一动一动的玫瑰色的嘴唇,捕捉到她一边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这是他所熟悉的。有时候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他总会想起她在他耳畔或是唇边跟他这么说,there的发音过程,舌尖轻碰牙齿,挑逗、拨动着他的神经。她知道,她也记得。

他眼睑上提的过程,他们的目光相遇了。

你会不会第二次对同一个人一见钟情?

不,不是那样的。

Once,

刹那永恒,万劫不复。

C114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莎士比亚?”

朋羊听到身边的男人突兀地问。她有点诧异,侧脸看他。

三年零一个月过去,他其实,没怎么变。但也变了。

他变黑了一点,可能是夏季的原因,可能是在北京和上海晒的;

他比三年前稍微瘦一点,这个她知道,他控制了肌肉量;

他头发很短,乌鸦一样黑,像是最近才剪过,这只是她的猜测;

他的眼睛,也许是日光的原因,半眯着,有了弧度,依然锐利,带着她所熟悉的促狭狡猾。

“你笑什么?”她皱了点眉,问出来的时候也笑了出来。

喻子翔嘴边笑意更浓。他打破了与她的对视,看向偌大的空旷的球场说:“我喜欢你盯着我看。”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压着音调,语气里有她同样熟悉的自鸣得意和……情-欲。

“因为……六年前我在广州跟你说过原因。”他继续说着,转了转头,朝她笑,“Littleliar,你打算否认吗?”

他说的话明明是平常,却像是已经把她扒光了。她面红耳赤,屏住了呼吸一秒。

他们坐在温布利的下层看台,九万个红色空座,只有他们占据两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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