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熙笑了笑,“乔熙,很荣幸见到大家。”
众人纷纷起身,拉着他们坐下,“来者是客,来者是客!”
坐下以后,众人又接着聊天,乔熙和谈绍临默默喝着酒,结果众人的话题不知怎么地,就拐到了这次的捐赠鸟枪和反叛上。
“皇上为何要给一名海盗头衔,海盗能懂什么?”
“对啊,不过听说有一位传教士带着人做出了什么轻火炮?”
众人各抒己见,胡会恩看了看乔熙,“因为会试可能会考近期的事件,因而众人时不时也会聊一聊。”
“前端时间的那出戏,将尚家捧上了神坛,没曾想,尚之信竟然反叛了,这尚之信反了,尚可喜是他父亲,真的不会为了儿子反吗?”
“对啊,撤藩毕竟侵害了他的利益,若是叛党被抓,尚之信定然是活不了的。”
……
眼见节奏被带歪,乔熙放下酒杯道,“尚可喜不会叛。”
“兄台为何这般笃定?”
乔熙用树枝划了个位置,“原本吴三桂已经打到了这,如今他却退到了这,虽说荆州遇难,让他又趁机占了几个地方,到底朝廷援军来的快,控制住了局势,而耿精忠自上次大战,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恢复过来,他和郑经,利益不一致,迟早也会闹翻,到时候他们鹬蚌相争,朝廷渔翁得利,尚可喜不是看不清楚形势的人。如果他要反,在荆州遇难,大军调离,去抗衡吴三桂时就该反。联合耿精忠,从背后偷袭清军,而不是选择牵制耿精忠。”
说着,乔熙笑了笑,“《智退叛军》你们不会以为只是民间自发的吧?这出戏不是白演的,尚之信为何能这么快被控制起来?我推测,应该是不少人表面跟着他反,心里却觉得别扭,甚至还告了密,尚可喜就是反,也不会得民心,在局势逐渐明朗得情况下,他能做的,就是将忠君爱国贯彻到底!”
众人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是所有文人都擅长政治,有人看着乔熙微微张着嘴,有人忍不住咂舌,胡会恩忍不住拍起掌,“乔兄见识过人,胡某佩服!”
有人叹了一口气,“乔兄倒是漏了一方势力,反清复明人士,之前朝廷和吴三桂因朱三太子争论已久,不知哪个朱三太子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胡会恩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道,“哪个都不是真的,只是别有用心之人的借口。”
“那也不应该啊,潜伏下来的明朝人士,难道就不趁机干点什么?”
胡会恩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撕开一块羊肉,一口咬了下去,又直接喝掉了一碗酒道,“朝廷入关也三十年了,明朝余党早就被肃清了,如今剩不了几人了,之前时不时闹一出,都是披着“反清复明”的皮呢。”
“大家快别说了,这越说越过,要传出去,可了不得。”
乔熙又默默抿了一口酒,最不应该听见的人已经听见了…
“快过年了,不如以‘年’为主题,大家个作一首诗如何?”
???
作诗!乔熙又喝了一口酒,连忙道,“我在这上面不怎么擅长,你们作便好。”真作出来那就是出洋相!
“乔兄不必谦虚。”
乔熙连忙道,“不,不,不是谦虚,是真的不擅于作诗,我听着就好。”
这人点了点头,随后笑道,“那我起个头,旧景新春红满枝……”
乔熙推了推谈绍临,“你学识也不错,也坐上一首。”
谈绍临笑了笑,“好,新年将至,将士们却在前线不得归,那我这首诗便献给他们,马蹄败敌声声贺……”
谈绍临虽然长相气质都不错,可一直落后乔熙一步,又不出声,众人渐渐也就把他忽略了,如今他诗一出,众人却都很是惊叹,“兄台这首诗,前三句倒是平平无奇,最后一句却是堪称点睛之笔,将整首诗的格调都往上一拔,不知兄台可有参加科举?”
谈绍临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公子书童,不曾科举。”他是直接入仕。
众人又看向乔熙,伴读都能做出这样的诗,那他的水平该是何种程度?
“乔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作一首吧。”
乔熙已经后悔让谈绍临作诗了,他刚刚只是看谈绍临一直不出声,就想让他参与进来,没想到…乔熙尴尬地笑了笑,指着羊腿道,“这都烤焦了,快转一转。”
胡会恩看着乔熙俊美的面庞,忍不住心惊,来年会试怕是不容易,乔兄不参与,是不是因为刚刚那些诗他没看上眼?真人到底是不露相的,如同乔兄,也如同乔兄的书童。
等宴会结束,谈绍临扶着一位喝的烂醉如泥的家伙,“乔兄,恕不相送,我先去安顿这些没点节制的家伙。”
回去的路上,街道上依旧很是热闹,宵禁刚刚解除,众人都放纵了一把,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你先回去吧,也不早了。”
谈绍临连忙道,“臣送圣上回宫再回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又不是小孩子,连路都不认识,回去吧,有侍卫在,不必担心我的安全。”
真正的小孩子胤礽看着乔熙却是皱起了眉头,康熙怕是出去喝酒了,一身的酒气,难闻的很。乔熙其实没把古代的酒当回事,一直听说古代的酒能当水喝,今天就真的喝了不少,结果那么多酒下肚,刚刚开始没什么,现在后劲上来,他竟然也感觉头有些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