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陵闪身避开这一拜,回道:“受不得!待伤势痊愈之后,门主再谢我也不迟。”
归召重瞧他面上沉着镇定,显然是胸有成竹,心底也添了几分信心,坚持道:“无论结果如何,少侠都是我归召重的恩人,也是我铁鳌门的贵客。”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令苏子陵听起来颇为满意,面上却丝毫不显,说道:
“疗伤之事,宜早不宜迟,还请门主备上一间静室,室中置放一大缸冷水,若有冰块亦可放入些许。”
见他面有惑色,补充道:“我之真气至阳至刚,炙热无比,渡气疗伤时虽能压制,令其无甚大害,但也灼痛难耐,冷水冰块可稍稍化解一二。”
一旁的董常威不禁想起那一晚上的三寸赤芒,仍是心有余悸,忍不住出言劝道:“老归听少侠的吩咐就是。”
归召重点头应是,立即出去叫人依言准备去了。
很快,他回来请三人移步,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之中。
一个身着劲装的精干汉子见过礼后退出院外,只剩一个中年美妇和一个红衣少女仍留在原处。
妇人约摸三四十岁年纪,端庄温婉、气度和蔼,红衣少女不过十五六岁,身姿纤长,眉目含英,一同向着归召重唤道:“召重/爹!”
“阿萍,映红。”
归召重安抚地笑着应了,对苏子陵和淳于亮介绍道:“淳于大侠,苏少侠,这是贱内,姓陶,还有小女映红。”
而后又招呼着母女二人向三人见礼。
两人知道这番疗伤是以苏子陵为主,俱是面露期盼道:“有劳苏少侠了。”
“在下必定全力而为。”
一番寒暄过后,苏子陵和归召重入了静室,紧闭房门,一时四下皆寂。
令归召重盘坐在水缸之中,刺骨的冰水将他整个人淹没。
苏子陵一掌落入水中,轻轻贴在他的颅顶,传音喝道:“凝神静心!行功运气!”
缸中的归召重闻言不敢怠慢,全神贯注地运转起《巨鳌铁甲功》。
下一瞬,他感到滚滚真气自顶上百汇涌入,分散六阳经脉,源源不绝地沉降下来,没过一会儿就遍及上半身的血肉脏腑,还继续往下身方向浸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