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角镇是一个近乎圆形的临海小镇,面积极小,最醒目的建筑是镇子中央的高塔,房舍紧紧贴着镇子边缘修建,包围了高塔。
镇民不过百来个,镇上的建筑、人们的衣着,似乎全都停留在八十年代。手机、电话、电脑,一切现代化的工具在这里都找不到踪迹。
这是一个封闭而古怪的镇子。浓雾终日不散,它淹没了整个雾角镇,隐约的腥臭味把人裹得严实。
姜笑说,这是“鸟笼”。
姜笑也是落入陷空的人,但比柳英年等人要早得多。她不愿多说自己的事情,只强调一件事:想要离开这里,必须尽快找出“鸟笼”里隐藏的谜题。这是唯一的脱身办法。
余洲在网络上看过许多推测:“陷空”是什么东西,“陷空”通往哪里,“陷空”为何会突然出现……
这是网络蓬勃发展的几十年来,被全世界津津乐道的重要话题。
许多人都认为,“陷空”其实是一个微型虫洞:它连接现实与另一个次元空间,落入“陷空”的人并没有死。
针对这个揣测,相关的小说、电影层出不穷,余洲甚至还看过。
但他万万没想到,推测竟然是真的。
绕雾角镇走了一圈,余洲忧心忡忡地进行自己最擅长的工作:踩点。
余洲猜测,“陷空”一定也出现在了候车亭,所以他才会莫名其妙来到这里。
他最担忧的并不是自己如何回去,而是久久。
久久还在候车亭里,雨那么大,她那么小,周围只有那个已经腐烂的古怪“大叔叔”。
无意识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余洲站定在雾角镇中央。在他面前,一座高塔被云雾重重包围。高塔顶端隐约可见一座巨大风车。
“你总是这样吗?”
一个声音很轻地在耳边响起,余洲吓了一跳。是那长得过分漂亮的青年凑近了对他说话。
“什么?”余洲揉着耳朵,瞬间窜出几步远。
“总是这样,对什么事情都过分警惕吗?”青年走到他面前,“我也救了你,你怎么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余洲不应。
青年拉过他的手,力气颇大,强行在他掌心写字:“记住了,我叫……”
余洲挣扎开,一边在衣服上狠狠擦手,一边朝招手的柳英年跑去。
那漂亮怪人在身后笑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柳英年的背包里装着干粮和水,仿佛早有预备。
他热情地与余洲分享饼干。见柳英年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余洲便也不问了。
不料柳英年先开口:“我得跟你道歉。”
余洲静静等他下一句话。柳英年抓耳挠腮,见余洲开始吃饼干,才小声说:“是我乱说话,才害你被那个人打。”
余洲不吭声:他早就想问了。但形势不明朗,每个人都古古怪怪,他便识相地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