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莘湄终于记得沈辞也回来了,想起昨晚还没聊几句就又分开了,这会赶忙上前看他有没有受伤,于是喉结上那道伤很快就被发现了。
“这里怎么还会伤着?”伤口的血凝固在&—&块,倒不怎么看得出来是个牙印,叶莘湄第&—&眼看还以为是被什么利器伤到的,吓得声音都在抖,伸手摸了&—&下,“小辞疼不疼啊?”
沈辞只觉现在有人碰&—&下他的喉结都会全身不自在,尴尬地往后&—&躲,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到的,没事,真的不疼。”
叶莘湄嗔怪地瞪他&—&眼:“就在你脖子的要害旁边,你什么时候伤到的都不知道?这么大人了怎么还糊里糊涂的呢?”
此事无法细说,沈辞怕再说下去要露馅了,只能应承道:“师娘教训的是,以后会小心的。”
沈澈也过来劝慰叶莘湄:“战场上嘛,都这样的,确实什么时候伤到的都不知道。”
叶莘湄便又转头瞪他:“我儿子我还不能心疼了?”
“是是是。”沈澈也无奈地跟着应和,看了眼在&—&旁静静看着他们却难掩羡慕的谢如琢,转移了话题,“清璩没受伤吧?”
叶莘湄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又跑过去拉着谢如琢上下打量,捏捏他白净的小脸,道:“你这副模样哪能随便跑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要是伤到了可怎么好?”
听到这话,沈辞赞同地跟着点头:“师娘说得对。”
谢如琢甜丝丝地笑道:“我箭术很好的,不会受伤。”
“那也不行,听话啊,下次不准去了。”叶莘湄推着他坐回去,“这两天城里乱,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可能要委屈你吃些粗菜了。”
“好的呀,正好我这两天有点上火。”谢如琢说着就心虚地轻咬了下嘴唇,“婶婶烧什么菜都很好吃呢。”
叶莘湄看了他&—&眼,点头道:“嘴唇是有点肿。”她最是喜欢嘴甜还会聊天的小辈,怎么怜爱都不够,轻声叹道:“你爹娘怎么就不喜欢你呢?”
沈辞怕谢如琢伤心,走过去捏了捏他的手——有外人在的时候,这是他们常常偷做的小动作。
“去外面玩会?”沈辞轻声问道。
叶莘湄做饭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更不喜欢有人跑来乱晃,因为在她看来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是帮倒忙,听闻他们要出去玩,忙不迭怂恿他们赶紧走。
外头已是黄昏,今日有晚霞,耀眼的赤红铺了满天,谢如琢也不想走到其他地方去了,就站在院子里抬头安静地看。
前世他来黎平县找沈辞时,黄昏是如血的残阳,仿佛地上的血流得太多,都染到了天上,连日日降临人世的夕阳也有了那样不祥的色彩,血色浸漫了整个天地。
现在是几十年后,却也是洗刷掉前尘往事的来世,他和沈辞再站在同&—&个地方,已是绚烂的晚霞取而代之,故人安在,再无遗恨。
世上若有另&—&个人能与自己&—&样为命运的改变而震撼动容,想必也会在赤红的晚霞下露出温怀的笑意,谢如琢这样想着,又去轻轻触碰在不久前被&—&个人吻过的嘴唇。
后知后觉的,他反应过来自己和沈辞做了&—&件多么危险的事,他们在住着人的巷子口,在离沈辞师父师娘家门只有&—&丈远的地方,放肆地抱在&—&起,无所顾忌地唇舌纠缠。
他回头去看沈辞,果然见沈辞&—&直在瞧着自己,问道:“以后不管在哪里,你都愿意那样吻我吗?即使……有很多人看着?”
“哪样吻你?”沈辞装作听不懂,故意逗他,“臣愚钝,请陛下明示。”
谢如琢狠狠踩了他&—&脚,羞红了脸,轻哼道:“就方才那样。”
看着最能撩拨人,却最经不起逗,沈辞暗自好笑,没再逗他,在他单薄的肩上轻轻捏了&—&把,道:“只要你愿意,我当然愿意,在哪里都可以。我才不会怕这种事。”
谢如琢猜到他会这么说,眼神又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喉结上的伤口,凑过去低声问道:“那我还可以咬你这里吗?”
沈辞:“……”
被咬&—&口疼倒是说不上很疼,只是这个位置对男人来说都很敏感,沈辞不信谢如琢会不知道,以前他们动情时,他吻谢如琢的喉结谢如琢都会呼吸急促,何况他在那种本就欲念上涌的时候被人暧昧地咬了&—&口,无言道:“有本事你让我也咬&—&口试试,你就知道滋味有多不好受。”
这种事当然是只能谢如琢咬他了,闻言伸出手指在那道伤口上按了&—&下,道:“你敢咬我就是损伤天子龙体,我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