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城满身带血地回去时,她正趴在书桌上休息。
像所有沉睡了的娃娃一般,顾南城怎么碰也没有反应。
向来清冷的瞳孔莫名有点委屈,他扒拉着若熙熙,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手指若有若无抚向女子丹田处,那里渗着血,衣服都是半湿的。
“师尊?”
他轻唤,眼帘子却不敢看向她。
无人应答。
沉睡的人怎么会说话呢?
桌上信封明晃晃的,没有任何署名,带着新鲜的印泥。
顾南城手指挑过,撕开了那封信。
是写给顾东宰的,不是顾南城。
顾南城想起那年他们初见,女子一身锦红衣衫光艳夺目,那时他便觉得,这是天底下最最浓丽的色彩了。
她带着他离开脏乱,带他走出颠沛流离。
她牵了他的手的。
充满了泥土污垢的手对上那般洁白无瑕的指尖,她眨也不眨拉他走出黑暗。
“我本来想着,等这次过后,就带你去找最好的大夫的。”
“熙熙,天上的星星太远,我够不到,你回来好不好?”
他喃喃自语,怀中女子却没有半点反应。
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两个人,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人。
良久传出一声呜咽。
朦朦胧胧,像是有人在说:
“徒儿错了……”
——
南诏天启二年,国师薨,前帝师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