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马车穿过偏道,闯入这宁静的画面。
驾车的是个身形枯瘦却双目炯炯有神的老奴。
远远地瞧见偏道旁河岸躺着一具不知死活的人影,古道热肠的老奴急忙勒住缰绳,迫使马车停下。
车窗被推开,探出一双清澈稚嫩的眼睛,一身绫罗绸缎的的丫头问道:“怎么了,徐老?”
老奴自知骤停颠簸,惊了车内姑娘而心怀愧疚地望向河岸说道:“姑娘,那儿有个人。”
一身绸缎的丫头自然不是老奴口中的姑娘。
丫头搀扶着的才是马车里的姑娘。
姑娘着装素洁,施淡妆。她有一双秋水剪瞳,还有裙衣无法遮挡极具诱惑的窈窕身段。
姑娘很美,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
她的美比起许多名门闺秀多了些许放荡与妖艳,比起那些倾城倾国却又多了丝丝良家妇女成熟的温婉。
她就像寄宿青楼的艺女,比楼中人干净,却又比闺中人惹人遐想。
但最美的还是她的心。
或许在往日无数艰苦且不堪回首的岁月里有过似曾相识的遭遇而产生同情,对于河岸旁莫名出现的昏死人影,她无法做到袖手旁观不闻不问。
终于在老奴与丫头的帮助下,黑衣银发浑身血迹被江水冲洗却仍可见负伤痕迹的洛长风被抬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在美如画的天南。
此地已入龙骧郡。
一双玉手素来只为弹琴抚弦的姑娘亲自为洛长风清洗着苍白的脸颊,看得一旁侍候的丫头满脸费解:“姑娘就是好心,这人来路不明,也不怕惹了什么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