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病傻了,还笑,”俞菲看他一眼,说:“你手机呢,打个电话让人接你回去吧。”
他摸摸身上,过会儿怯怯的抬头看她:“忘带了。”
俞菲平时没那么多耐心,但看他现在睁着一双湿漉漉的黑眼睛,仿若雨中被淋湿的小动物一样可怜无助,心底有一块地方悄然被软化了。她拿出手机,“你朋友电话多少?”
他报出号码。
俞菲转身打了电话,没一会儿谈淸让过来把他带走直接去了医院。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江时戈才发觉自己在医院,他第一句话就是问身旁的谈淸让:“阿让,俞菲呢?”
谈淸让见他这样,暗自叹息一声后才说:“我接你之后就没看到她了。”
他心底一阵失落,但很快又笑起来,那么多人,她竟然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自己,还为他特意打了电话,是不是代表,她已经开始注意到自己了呢。
江时戈躺在病床上暗自欣喜着,没有注意到谈淸让担忧的眼神。
************************************************************************************
“你老抓着我干嘛。”俞菲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手腕。
江时戈从回忆中缓过神,转头看她,说:“你身上凉,握着舒服。”
“是你太热了。”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我去买点吃的和药给你吧,医院可以不去,药不能不吃。”
“好,”他慢慢松了手,对她说:“钥匙在客厅茶几的抽屉里,房间门就开着吧,免得你回来走错了。”
“就这几个房间怎么会走错,”难得她起了消遣的心思,“怎么,别的房间你藏人了?”
“旁边的客房都堆着东西,全是灰的,你要是不怕弄脏自己,就去找找好了。”
俞菲是有轻微洁癖的,轻轻地哼了一声,她站起来,“那我不关门了啊。”
“嗯。”
她出去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大串备用钥匙,抬头时看到客厅中央的墙上挂着的一副玻璃罩着的字画。
墨黑的毛笔字游走如龙,笔力有神,倾洒之间带着一股子凌然的冷厉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