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酒酿未成时发酸的酒糟,酸酸涩涩的闷热中混着真切存在却又需要用心去品的醇香。愤懑中夹杂着不舍,心疼里又掺了怒火,这种纠结复杂的感觉在胸口处挥之不去。
黎千寻借着偷窥的当,也看清了阿水方才所用的琴,正是男子在玄榕树下绷断了琴弦的那把灵机琴。
而阿水的那段琴声比男子的无声琴来说,似乎更加炉火纯青。
黎千寻算是明白了,敢情这两个人都是言溪棠的弟子。
……
“你是水千丈还是山万重!”
淡色衣袍的男子话音刚落,琐玲珑将手中的乱音护在身后便冲了过来,人影未至,一声质问先携着怒火传来。
琐隐低垂着眉眼,闻声浑身一震,轻轻攥着自己袖口往后退了一小步,紧抿着嘴唇不敢抬头。
琐玲珑身形娇小长相温婉,虽然是个丹修者,也只是个精于乐术的清修,此时见她身形凌厉的疾冲过来,晏茗未一转身挡在面前将她拦下。
玄榕已经渐渐停止了不安的骚动,孤寂清冷的夜色中还留着一丝剑拔弩张的硝烟味。
琐玲珑深深看了一眼正局促不安立在一边的琐隐,一手将乱音托于身前,盯着那个淡色衣袍的灵体缓缓道:“三百年前,先祖曾将一个堕入妖道的人封入这棵玄榕。”
那灵体笑着摇头,唇角带着显而易见的苦涩:“姑娘是对令先祖的定魂符没有底气,还是太看得起我们?”
“当年小山丢了一魂堕入妖道,我们二人长途跋涉到此地安养魂魄,后来跟玉儿,更是一见如故相交甚深,难道你们先祖没有说过,她为何不直接将他碎魂散灵,而只是禁锢在此?”
琐玲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先祖只说,永生永世不能解封,”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横在自己手臂上的乱音,又道,“我今日用乱音奏曲,已经是越界了。”
水千丈向前跨了一步,看着乱音伸出手,道:“三百年了,三百年被困在幻境中时时煎熬,即便是惩罚,也该够了。姑娘,我想送他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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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做好准备等你们吐槽山水这俩货的名字了,来吧,我准备好了~
不过我还是想拼死挣扎一下,哈数在后面,别急着嫌弃噻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