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人族这边，是死一般的寂静。
好多人脸上露出了高高在上的君王般的施舍神情，或者是得意洋洋的不屑神情。
大家似乎都感觉到马云山此举，就是在像人族示弱，表示臣服和求饶。
狼小六面瘫着脸，站在大树底下，一言不发，只是做了个冷而又冷的壁上观姿态。
因为她明白马云山确实是在道歉，但更大的用意，其实是在请求书院方面的帮助。
他实在是个精明到家的掌舵人。
做为跟母逸飞飞打成默契的半妖族，尤其是世代生活在黑森林外层，跟人族绝对打过交道的人，他无比清楚两个情况——
第一，灵山书院的职责和他们半马人一样。
大家都相当于边防部队，分处于人族和妖族的边界线两边，担任着守护和平的任务。你防止妖族入侵凡界，我防止人族入侵妖界。
以往，守护者双方达成了某种默契，你不犯我我不犯你，但现在由于马晓飞的出走，由于他受伤，由于族人的冲动挑衅，黑森林里有妖族的消息应该已经泄露出去。
这个默契已经被打破了。
所以就出现了第二个情况。
书院方极有可能不再承认契约。处于妖界边境，黑森林边界的半马族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平心而论，马云山对母逸飞飞和亢海以前保守黑森林秘密的做法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也是他一向约束族人，对书院敬而远之的原因。
但现在呢？
秘密已经泄露。
人族之中，对待妖族，对待他们半马人，绝大多数都是抱着杀之而后快的态度，抱着斩草除根、不留余地的态度的。
对于这一点，他无比清楚。
不用多想，就只看看眼前，对面人族队伍之中那股虽然静默，却压也压不住的仇恨之气，杀戮之气，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他都能清晰感受到。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