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朋友?”
“就是小朋友。”我也不敢奢望这个五六岁是小男孩能有多明确地表达。
“是跟你一样的小朋友吗?”
“嗯,比我小。没读幼儿园的那种。”还知道这么做比较。
“那你现在能出来玩吗?”
“我想睡觉。刚才太难受了。”
“哦,那你睡会,晚上到家了,给你吃鸡蛋。”
简单的谈话后,我往椅子上一靠,确定了这七栋楼,就是出自岑家人的手笔。七座居民楼,按七星镇压在上面,下面是黑漆朱砂棺,棺材里是水和砂石养着的一只石卵,石卵中是一个很小的孩子的魂。
以孩子魂魄做阵眼,这种事,也就岑家人做得出来。而整个大阵,阴气流动之后,会一直养育着石卵里的孩子,只是朱砂棺会封了孩子出来的机会。
等着,等着几十年,上百年,等那些楼老了坍塌了,小鬼也就出来了。或许还会有一个专门来收小鬼的岑家后人。只是这个大阵布好了,岑家后人都死了。盘扣男事先知不知道这属于岑家的一个遗留项目呢?还是歪打正着,给他碰上的?那他会不会已经拿到那个小鬼了呢?
这种大项目,全国上下能弄出来的,也没几个风水师。就我们明南这一片来说,岑家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没打算回去找盘扣男的茬,这要是回去,真碰上他扣了个小鬼,我是救呢也是不救呢?要是那小鬼真被他怎么着了,那也只能算是那小鬼的命。我,说实话吧,我没能力去跟他抢。
我长长吐了口气,有个问题,就浮现在我心头:我他妈还要几年,才能干过那穿盘扣衫的老男人?
接着等好天气的时间,我和小漠还是约出了黄老六。黄老六在这行当里,消息灵通。我们一见面,那海鲜大拼盘还没上呢,他就笑眯眯地说,他知道我为什么请他吃宵夜了。博物馆收的那大棺材的事,还真没几个人知道。但是他知道了。
小漠叫上了代驾,陪着我给黄老六灌酒。六听啤酒下肚后,黄老六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