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轻瑶就被身旁的一个老嬷嬷一巴掌打倒在地,怒骂:“小浪蹄子,这是初家不是你霸相府,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轻瑶捂着脸跪倒,浑身都在颤抖,平日里动不动就喜欢红眼圈的小姑娘,这会咬着牙眼里一滴眼泪也没有。
……
“呵……”
一抹如虹的烈红,飘飘然落在了地上。
“你!!”那老嬷嬷震惊地望着一把将红盖头拽掉的墓幺幺,半饷没说出话来。
可墓幺幺弯下腰来扶起轻瑶从手里拿出绢帕帮她擦去嘴角的鲜血,始终没有抬头正眼看过这大厅里的人。
“墓幺幺!初太君让你跪下你听不见吗!”那老管家愤怒地直跳脚,驼背也竟是没那么驼了。
墓幺幺扶着轻瑶站定,松开她的手,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视线淡淡地扫过面前的大厅。硕大的厅堂里,连个红色囍字都没贴,什么高堂春蜡,丁点庆礼的痕迹都没有。整个大厅里,冷冷轻轻地摆放着枯黄的木椅,并不寒酸,可却冰冷冷地看不出一丝人气。
而这整个主厅里,也只有寥寥数人。
除了刚才那个老嬷嬷,一个老管家,就还有两个年岁也不小了的老丫鬟,毕恭毕敬靳若寒蟾地立在主位之后,头也不敢抬。
那大厅主卫高堂的位置,摆放了两把椅子,右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吊眼的刻薄老妇,脸色白惨地浮着厚重的一层白粉,不和适宜的妆容更加衬托的老态龙钟。打扮也不是那么奢华,可手里握着一快硕大的月神玉如意,一看就名贵不已。而左边的椅子上,空空无人坐——却放了一个黑色的牌位。
“墓幺幺,你现在也算是入我初家的大门了——倒是刚入户就敢这么狂妄不把老妇放在眼里是吗?”那初太君横眉一瞪,倒是杀气很足。“刚来第一天你就目无尊长,成何体统!”她右手的长杖猛然杵地,再次高声怒道:“跪下!!”
墓幺幺的视线从那牌位上挪到了初太君的脸上,缓缓笑了。“不好意思,你是在跟我说话?”
“你!”初太君怒极反笑,“墓幺幺,你是在汪若戟那小儿手里恃宠而骄,可你别忘记,这里是我初家!不是你霸相府!要知道,你那个爹,可是死乞白赖的求着把你嫁进来……”她嘲笑得望着墓幺幺恶意道,“今个儿怎么这也算是大囍的日子,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吧,汪若戟那身名头能吓吓别人,可在我初家面前,蝇虫而已!嫁给我爱孙,你倒是还摆出一副委屈的姿态,我告诉你,你也别以为你那点破事我不知道,你在隆天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光说说我都嫌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