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店小二只说是与云峥随行的老车夫点的菜。菜品做好,是一概不能退的。
云峥于是收下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孩子正在床榻上静静安睡,云峥的目光盯着饭菜中滚烫的海带汤,一时哭得像个泪人。
自从她娘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人给她洗手作羹汤了。劳碌奔波了许久,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饭,她想起皎朔,眼泪止不住的往盘子里掉。
皎烁站着云峥的房门外头,听着里头发出的动静声响,一直站到腿脚发麻,他才慢慢远去,回到外头的马车里守着包袱盘缠。
其实,离开大海,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个人。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承受着辛酸苦楚。
之前往面上摸的黑泥已经干涸成块,牵动了皎烁面部的皮肤,每做一个表情,都牵动着整块头骨,迫不得已,他只能一直保持着冷面示人。
倒不是他不愿意洗去周身的泥污,而是他要接着这一身的污渍掩盖自己身上的海腥味。
过了城门关卡并不意味着安全,难保周围还潜藏着炼药师的探子。想要在岸上苟活,也确实不容易。
另一头,小镇子的集市上突然涌现了大量珍奇的珍珠。
对于许久未曾丰收的小镇居民来说,这是难得的盛况。
毕竟,珠子的价格顺着贩子的炒作水涨船高,他们能大捞一笔,可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而被捕鲛猎手发现市场上流通的珠子,他们更加确信这些都是鲛人的泪珠子。
看来,真的有鲛人上岸了。
他们四处奔走,在海岸上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但却是一无所获。
老龟送云峥他们上岸的时候,早就把遗留的痕迹通通抹干净了。就连可疑的脚印,也被海浪冲洗殆尽。
云峥他们在驿站的旅店只住了一晚,就匆匆离开了。
期间夜里,皎烁压根就没离开过马车,一直死死的守住不让其他人靠近。
第二天赶路的时候,云峥看着着整理妥当的马车内部,看着皎烁的目光多了几分疑惑。
“你昨晚没在客栈里休息?”
“有贼,我得守着东西不让他们夺了去。”
云峥惊讶的叫出声,“哪里有贼?”
皎烁:“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我们的马车内部带着众多的奇珍异宝,被人发现肯定会引怀疑。”
云峥:“所以你就为着一箱东西一夜没睡,是不要命了吗?你的伤还没好呢。”
“小心一点,总是没大碍的。”
云峥对着皎烁有些无语,但他确实思虑周全,连云峥都考虑不到东西,他都能轻易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