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临近年关了,向庆荣态度大变,向老太十分高兴,同时也很挂念自己远在老家的二儿子一家。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可好,趁着过年,向老太跟向庆荣提出要送东西回老家。
向庆荣脸色微变,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哦了一声,道:“以前不知道二弟一家喜好,不知道送什么东西好,如今母亲来了,今年的年礼就要劳累母亲操持了。”
向老太一听高兴极了,丝毫没发现向庆荣的不快,笑道:“你要忙外面的神情,家里面当然得由我来帮你打理。”
这话后来传到许半琴耳朵里,许半琴先是冷笑一声,才咬牙切齿道:“这老不死的,还想掌管中馈!哈哈,我就不信老爷真愿意送东西给他那个几十年没有见过的二弟!”
这样一来,她反而有点放心了。她多少也算了解向庆荣了,他对这个几十年没见过的二弟心怀恨意,而向老太至今还想着自己那个二儿子,向庆荣肯放心她才怪了。
对话同样传到了向清怡的耳朵里,她笑道:“看来老爷的耐心就快要用尽了,得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到了年关,李家该过来送礼了。
之前都是向家给他们家送,这其实不合规矩,合该男方给女方家送礼,不然就会叫人瞧不起,虽然李槐以后本就是上门女婿。但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李家稍微有点钱之后,逢年过节都会给向家送礼,图个好名声。
但要叫向清怡说,这分明就是在钓鱼。李家就算是送东西,送的也都是一些不值钱的,而他们送了礼,向家势必要还礼的,向家丢不起那人,还的都是和扎实贵重的礼,算起来,李家又得了好处又得了名声,尝到了这个甜头,当然就会乐此不疲,一年到头十来个重要节日,每个都送。
到了腊月二十,向家要宰猪过年了,李家的年礼也送过来了。
来送礼的正是李槐。
向庆荣接待了他,照例询问了功课。李槐提出过年有些举人宴,他身为举人也在受邀之列。这举人宴参宴的不仅仅是举人,还有一些别的读书人。
准女婿有出息,向庆荣十分高兴,并且很大方地大手一挥,“缺什么你告诉管家,新年了,也要做点新衣裳,穿得整齐些,别叫人说我向家家大业大,女婿却穿得像个乞丐。我回头让管家给你取几匹绸布。”
向庆荣只是随口一说,李槐笑了一下,眸光渐冷,口中却道:“向伯父说得是。”
向庆荣又道:“你难得来一趟,清怡在家也没什么事,你过去和她说说话吧。”
若两个年轻人互生爱慕,这是向庆荣喜闻乐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