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的婚事已然毁了,要是再让宝贝的小儿子娶个歌妓,那无异于要了她的命。
所以,说别说妾,就是收个通房,在身边收了当个丫环都不行!
邹夫人一向自私,心黑手狠,把一腔的怨气连带着对大儿媳的所有不满,都发泄在了锦姑娘的身上。
邹城也根本不是什么殉情,他也懒得管,任由他娘去处置,邹尚书更没有心思管这些破事儿,也随她去处理,反正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了,府里但凡对邹城有点小心思的丫环都被她处理了。
但邹尚书没有想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锦姑娘竟然跑了,他低估了青楼女子的忍耐力,她们吃过很多苦,最会隐忍,只要能活,什么都吞得下。
更糟糕的是,锦姑娘跑了不说,还在当街拦下了京兆府尹赵石磊的轿子告了状。
这个赵石磊,为人做官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像四块石头那么硬,根本就油盐不进。
这日一上朝,看到赵石磊的奏本,邹尚书就感觉不太妙,果然,听着赵石磊参他的奏本,条条款款,他都快气晕了。
顾西宸的脸色也沉下来,他刚登上皇位不久,正是整肃风纪,紧抓朝纲的时候,邹家这样的事,无异于是往枪口上撞。
赵石磊是个刚正直臣,不依附不站队,顾西宸最看重也是他这一点,不为任何人所用,正好为皇帝所用。
邹尚书心里快速盘算,他早知道赵石磊不会善罢甘休,这事儿虽然棘手,但也算是他预料之中的,他心里也早有了说辞。
锦姑娘再怎么也是一个歌妓,身份卑贱,他大可以说锦姑娘是赖上了儿子,强逼不成就反咬一口,反正也没有什么证据。
再者,他是户部尚书,皇帝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他一个尚书为一个歌妓怎么样,最多就是斥责他教子无方,罚个俸禄什么的。
可邹尚书没想到的是,赵石磊的话音刚一落,周老御史竟然也出了队列,上奏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