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余书办又微笑着指出:某处看似是湖泊,其实在万历年间就已经淤平,现在是某缙绅家的隐田......从不起课那种。
熊道听到这里,不由得放下茶碗,正色打量起余书办来:“看来还是把这帮胥吏小看了啊!”
熊老爷没想到,这日积月累下来,正规资料中居然也埋了这么多地雷。看着余书办那张削瘦的脸上露出的得意微笑,熊道发现,没这货还真不好办。
虽说这些雷终归会被排掉,但是有知情人士协助的话,无疑会在拆迁前期节省出巨大的时间和精力。
迅速衡量完得失后,熊老爷点点头:“不知余书办今晚可有闲暇移步寒舍一叙?”
“老爷有命,小人怎敢不从?”余本德笑眯眯地拱拱手。
当晚,罗园,小客厅。
熊道坐在椅子上,将桌面一个木托盘推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盯着余书办的眼睛缓缓说道:“这一千两是头道,买你在收地事宜上全力襄助于我,事后还有两千两谢仪。”
虽说余书办平日里在县衙分润到的各种收入不少,但一笔独吞三千两的大买卖,怎么说也创造了他职业生涯的最高纪录了。
然而余本德下一刻却笑眯眯地将托盘推了回去:“不瞒熊老爷说,这银子嘛,我倒是不缺。”
“哦?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余老兄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余本德点点头:“冒昧问一句,不知熊老爷在生意上有没有提携小人的地方?”
“呵呵,这样啊......”熊道听到这里,回身靠在椅背上,拿起一盒“国产”的“台江牌”香烟,抽出一根后,用ZIPPO点着,先是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他才说道:“老兄你志向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