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一阵枪响过后,一大群大兵倒下了,剩下的大兵们终于反应过来,可已经晚了:队伍里的老兵和带队的军官已经被解决了。
放倒所有大兵之后,陈祎打扫了一下战场,将qiāng • zhī、dàn • yào和装备全都拣了出来,捆扎好,扔到了路边一辆大板车上,拉着就走。
“恩公,可留下姓名!”
陈祎停下来,回头看了看跟出来的程应芳,笑了笑:“咱们的因果已经了了。”
没等程应芳反应过来,陈祎已经拉着大板车离开了……
进入二十世纪之后,清政府已经名存实亡。
虽然陈祎还时不时地下山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可却很少在城中停留。
熟人越来越少了,见一回就会少一个,而且曾经的那些相熟的老伙计,都已经是子孙满堂了,而且大多数的后辈都跟祖上一样进了梨园行,还闯出了不小的名头。
山中无甲子,尘事了如烟。
革命的大潮终于还是掀翻了沙雕一般的清政府。当京城里的剃头匠都在美滋滋地赞美新政府的时候,陈祎则挽起了发髻。
京城之后,陈祎硕果仅存的老熟人谭鑫培不在,据说是去上海“开拓市场”去了。
眼下梨园行最火的是杨月楼的儿子杨小楼,后来的京剧表演艺术大师梅兰芳也开始崭露头角。
这一年,陈祎这具身体的年龄过了百岁。
“看着架势……”陈祎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再活个五六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说完,陈祎叹了口气:上个任务世界,吃了身体的亏,“陈达”个子倒是挺高,可毕竟忍饥挨饿的时间太长了,身体多少都有些亏空。
这具身体就不一样了,同样是逃荒,可只挨了几天饿,就被程家救起来了。
1917年,陈祎曾经的小友谭鑫培去世了,死的有点憋屈。
北洋军阀为了招待南方军阀,强拉壮丁要知道这时候,谭鑫培已经七十岁了;更过分的是,这群人点的是《洪羊洞》,谭鑫培的师父临死之前唱的最后一出戏,杨六郎以身殉国。
没过几年,陈祎跟这个世界仅有的联系,程章圃也去世了……
世事变幻,寒暑相易。